收割韭菜從陽神開始!
聖人常說,得民心者得天下。
這句話常常被人反著理解,那就是得天下者得民心。
既然大乾得了天下,甭管他屠了多少座城,隻要他成功了,就會有讀書人認為他得了民心,有了天命。
大乾起兵造反,曆程並不光彩,但得了天下以後,也會宣揚自己是得民心,意思是讓其他的野心家,沒有得民心就不要想著造反。
而現在的真空道,像撕破了一張畫皮似的,直愣愣地告訴天下,大乾並沒有所謂的民心,怎能不叫殿試的舉人們心中劇烈的震動。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逆賊了。”
“隻能將他們徹徹底底的殺滅,不留一個火種。”
今天真空道的表現完全超出了楊盤的意料,按照他對真空道人的了解,不應該能想出這等主意的人,背後定有其他高人指點。
這個高人必須要找出來。
株他九族!
“真空道人乾得還真不錯啊。”平安坐在貢院裡麵,提著筆慢悠悠地寫文章,一邊看著好戲。
昨天晚上他用生化老鼠,無線電傳信與真空道人交談一番,對他的計劃改造了那麼一點點,也算是給自家父皇,送點小小的賀禮。
大乾殺戮過重,立國不正,讓他吃點教訓,知道百姓的力量,也算是一件好事。
“這青州平安果然厲害。”甄英才咬著嘴唇,觀望著自己頭號大敵的文氣,可謂絲毫不動,連自己聽到那首《發如韭》的時候都不由得顫抖了兩下,差點下筆有誤,毀了大好文章。
而對方卻紋絲不動,穩如泰山,難道真有天生的聖人,養氣功夫修煉到了這種地步?
我不信,這天下有這樣的人。
我一定能贏。
甄英才燃起了鬥誌,繼續奮筆疾書。
貢院外的真空道教眾一邊緩慢行軍,一邊歌唱,像在一步步地壓迫大乾的國運,讓玉京百姓都認識到他們的存在,深深地刻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而楊盤能夠動用的底牌已是不多,玉京高手眾多不假,真動員起來,分分鐘就能剿滅這一次的叛亂。
但這些力量是權貴,世家的私兵,他們似乎與真空道達成了一種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楊盤執政二十年來,朝廷威望日盛,有人跳出來打擊朝廷威望,滿朝諸公除開少數的忠臣外,大多心中暗爽,玉京裡麵的百姓更是突然有了看客的精神,私底下為真空道叫好。
朝廷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火山口上,不讓岩漿爆發,但民間積怨在不斷疊加,要麼施展仁政化解,要麼等待爆發的那一天。
現在,大乾攻滅大周,屠戮百姓積累下來的刻骨仇恨,在醞釀了三十多年後,終於在玉京城的上空爆發。
“楊盤,你還有什麼招數?”
“陛下,您還有多少底牌?”
世家,權貴,野心家們都在觀望著,他們按兵不動,甚至悄然地幫助真空道,為的就是進一步地逼出楊盤的底蘊,好製定未來的計劃。
“雲武士。”楊盤的目光看向遠方,思考了片刻,隨即揮手下了決斷。
“陛下,我們在。”一個口音古怪的男子忽地出現在了楊盤身邊,他的頭上帶著黑色鬥笠,身穿黑色鐵甲,低著頭,卻沒有摘下鬥笠。
這些黑衣人僅僅是站在貢院,便讓四周之人感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他們絕對是殺人如麻的屠夫,冷酷無情的劊子手。
“陛下,三思啊。”李神光想起了一支駐紮在玉京的部隊,比神機營更為囂張跋扈,實力也更加強大的神秘殺手。
他們被稱呼為雲武士,來自雲蒙的精銳武士,隻效忠楊盤一人。
雲武士的俸祿比乾坤龍衛更高,待遇更好,除了不能直接在玉京城裡麵當街殺人,國法是管不了他們的。
雲武士可以獨立於國法之外,不受刑部的約束,就是譚少星這樣的捕快,也隻能上奏,而不可直接逮捕。
“愛卿不必多言,這些亂臣賊子是希望朕有婦人之仁。”
“可我大乾開國砍下五千萬逆賊的腦袋,始有天下,今日又妨大開屠刀?”
“彆說這點亂賊,便是一千萬個腦袋,朕也下得了手。”
“以雷霆手段,方顯菩薩心腸,李愛卿莫要婦人之仁。”
楊盤麵不改色,坦然直言,李神光呆立當場,君臣之禮與仁者愛人的思想在大腦中互相敵對,令他痛苦不已。
李神光知道來自雲蒙的異族部隊,乃是皇權最好的朋友,因為他們可以不顧任何人情,體麵,也不會有任何的慈悲心腸。
神機營還要顧及人情往來,體麵名聲,雲武士什麼都不怕。
殺大乾子民,他們會有什麼心理負擔?高興還來不及呢。
這也是每一個皇帝都會喜歡的士兵,是他們手中最好用的刀,用來斬殺敢於造反的逆賊。
“陛下之意,我等明白了。”那名雲蒙高手咧嘴一笑,拿起長哨吹起,早已潛藏在暗處的雲武士紛紛現身,他們像是一股黑色的洪流很快就彙聚到貢院的麵前,擋在了真空道死士前行的路上。
“烏璐托馬!烏璐托馬!”
雲武士興奮地高呼著,像是掙脫牢籠的野蠻,開始在玉京城的土地上大肆殺戮,見人就砍,遇著就殺。
如果說真空道的死士像是赤色的大江,奔湧而來,有著視死如歸的壯烈,那麼楊盤手下的雲武士,就是籠罩天空的黑色烏雲,地上撕咬的凶獸。
紅與黑,在這交彙的一瞬間化作猩紅的屠戮戰場,肢體橫飛,血流遍地。
真空道的部隊傷亡慘重,雲武士最低也是先天武師,乃是真正的精銳部隊,便是當年的武道聖地大禪寺,也湊不出這樣龐大的尖刀。
黑色的烏雲凝聚在一起,向鐵錐一樣刺入真空道部隊的胸膛,哪怕是武聖在這樣的血戰中,也無法發揮多大的作用,他剛用一拳打死一名先天武師,很快從那名武師的背後又殺出來一名大宗師。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武聖也不是神仙,麵對這樣多高手圍攻,也得手忙腳亂,一亂就糟糕,陷入了敵人的攻擊圈當中。
“看下他們的腦袋,一個值一百兩銀子。”
“老鄉,借你腦袋領個軍功!”
雲武士邪笑著,說著怪話,仿佛勝券在握,他們的頭領也是武聖,直接壓製住了真空道的武聖,更兼部隊精銳,完全有把握將他們阻擋貢院門外。
殘酷的殺戮在持續,一個微風吹過,嗆人的血腥味彌漫在貢院裡,不少舉人的臉色變得蒼白,甚至乾嘔起來。
“不,不考了,快逃命吧。”
在這樣的考試環境下,絕大部分的士子都無法答題,更何況他們寫得乃是“治國之道,何者為大。”眼下的殺戮如何讓他們說服自己。
“恒州方意,擾亂殿試,革除功名,拖出考場,立即執行!”李神光已經從痛苦的掙紮中恢複了過來,他是考場中絕對的主宰,見了一位考生害怕,恐懼,甚至想要逃跑,立刻叫人拿下,丟出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