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白的新書!
何薏楠回家還得捎八杯咖啡,她那杯是路過咖啡店單純想喝。
其他幾個是因為沒睡夠,喝咖啡提神,現磨的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店裡買,難得過節還有店是開著的。
他們要去的地方在棉嶺市的另一頭,軍區家屬大院。
她拎著咖啡一杯杯給人發。
第一杯剛落到何晟手裡,一陣罵聲傳來,“何晟,你能耐了是吧?敢使喚楠楠了。”
不過這回罵他的是何書桓。
何晟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抱著兒子,被罵得有點懵,回了句,“我哪兒敢使喚她?”
何書桓一看,七八杯一樣的咖啡,頓時火大,照著自己兩個兒子的腦袋拍了下,“想喝不會自己買?非讓妹妹一個人拿這麼多。”
何墨嘶了聲,“這麼多杯,您怎麼隻打我倆?您心疼外甥女兒,倒是替她拿著啊,對著我們撒什麼氣?”
何書桓想踹兒子,被何薏楠攔下,“大舅,大過年的,就彆動氣了。”
她不能解釋太多,會被反駁的。
何慶世樂嗬嗬地站在後麵看戲。
何晟手裡的咖啡有點冰手,他把兒子遞給妻子,空出手摸了摸腦袋,又給父親豎了個大拇指,“您可真是寶刀未老。”
眾人惴惴不安的心放鬆下來,笑出了聲。
何書桓的關心一直是默默無聞的,但他為什麼會特彆關心外甥女呢?
因為他曾看到過年幼的外甥女在大冬天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寒風中,雙目空洞,那副樣子就是想把自己活生生凍死。
隻不過是他的目光太明顯了,何薏楠才注意到他,逐漸回神喊了他一聲。
當時的他怔了一瞬,眼眶泛紅,把自己的棉夾克脫了下來給何薏楠裹著,輕聲問,“楠楠在這兒做什麼?怎麼不去找哥哥姐姐們玩兒?”
“我想玩雪,大舅,棉嶺為什麼不下雪呀?”
何書桓把冰冷的小身體抱了起來往屋裡走,“楠楠身體不好,我們不玩雪,等長大了,身體好了我們再玩兒,好嗎?”
他能感受到何薏楠是有點排斥他的,不是排斥他的人,是排斥親密接觸。
那件事發生之後,她不太喜歡有人抱她或者碰她。
何薏楠那天受了寒,那天半夜就開始發高燒。何書桓連著好幾天沒睡好覺,都在因為何薏楠的病情跑前跑後。
那次她連著燒了五天,醫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書,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後來她一夜退燒,可以說是奇跡。也是幸運,每次她都能死裡逃生。
何書桓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看到的那一幕,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心結。
他知道何薏楠現在的所有情緒都是偽裝出來的,因為他已經很多年沒看到她像個正常孩子哭鼻子了。
他的小女兒會因為人際關係的複雜、學習壓力大等等難過掉眼淚。
可何薏楠不會,不是因為她朋友多,也不是因為她學習多厲害,隻是她做不到在彆人麵前暴露出自己的情緒。
何書桓怕何薏楠是被使喚,而不敢發泄情緒。
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何薏楠這個人對人好都是順便對人好,比如說她在學校,去小超市買什麼,問沈則他們需要帶什麼,都是因為順路並且是在她有空的前提下。
今天的咖啡也是一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