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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並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如果他真的會因這點程度的含蓄詆毀而惱羞成怒的話,鄔亭反倒會輕鬆些。
對方有打消對她的懷疑嗎鄔亭不敢肯定。如果唐納真的如大眾所說是一名優秀的戲劇演員,對方應該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她的的確確沒有殺人動機
晏子斌的死是一個意外,事實上鄔亭隻是想強製喚醒他而已。誰知道艙蓋一打開,裡麵隻剩下一具苟延殘喘的“大腦怪物”了
果然,現實比戲劇荒誕得多。
出了公司大門,鄔亭攏了攏病號服的領口。現在是晚上十點多,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可可西裡罐頭公司所在的達爾文街區是十二街區中麵積最大,人口最多的街區,卻由於生活節奏太快,設施太過科技化,是公認的不宜居。老一輩認為該區區民沒人情味,鄰裡間互不往來,年輕人則嫌棄這裡娛樂場所匱乏,治安又太過嚴苛。
不過這裡自有其他街區沒有的優勢,比如從不停運的空中軌道,空軌共十二條線路,可以通往各大街區,包括鄔亭所在的五柳街區也不過半小時左右的路程,可惜這些線路都是單行線。如果鄔亭想從家裡出發來達爾文街區,路況好的話也需要花五六個小時的車程。人們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便,他們寧可多花點時間在路上,也不願自己居住的街區上空布滿交錯的軌道,他們擔心那些東西會掉下來,在他們看來達爾文街區的壓抑感就是這些拔地而起的高樓和空軌造成的。
不過現在,鄔亭很需要這種危險又便利的交通方式,她可不想花個幾小時外加幾百塊搭的士回家。
天空又開始飄雨,細細碎碎的雨水顆粒順著風撲在鄔亭臉上,這已經是本周的第三場雨了,難得一見這樣頻繁的糟糕天氣。
走了幾步,雨停了,灰黑色的天也沒了,被精致的綢緞傘麵取代。
“晚上好,廳長。”
“”
鄔亭痛苦地閉了下眼,扭頭看向來人“又碰麵了,真巧,哈哈哈。”
“不巧,我一直在等你。”伊媛仍是舞會上的打扮,銀色抹胸禮裙在霓虹燈下泛著粼粼波光,讓她看起來像極了從深海潛入人間的塞壬海妖。
海妖那雙蒙著霧氣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她,像在進行一場無疾而終的蠱惑。鄔亭不動聲色地後退避開對方想觸摸她嘴唇的手,以至於重新暴露在愈下愈大的雨中。
鄔亭想讓伊媛正常點,但怕自己這麼說反而讓對方興奮,於是她還是選擇直接進入正題“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急著趕車。”
“我替你拿來了。”伊媛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你的衣服、手機、錢包全在裡麵。”
鄔亭接過確認了下,抬頭感謝道“謝謝你,不過你怎麼知道”
伊媛促狹地眨了下眼“原來你想聽我說我對你的關注程度嗎我以為你會不耐煩。”
鄔亭“相比不耐煩,擔心更多點。”
“擔心我在找暗殺你的機會嗎”伊媛笑著問。
“確實。”鄔亭誠懇地攤了攤手,也跟著笑了起來,當然笑容裡多少有點苦澀。
兩人相對笑了一會兒,伊媛突然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先動手的,對嗎但我不喜歡晏子斌的死法,活著的時候那麼卑微,死得又那麼惡心。”
“晏子斌不是我殺的。”鄔亭沒給伊媛質疑的機會,緊接著問,“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具體是個什麼死法”
伊媛沒直接回答,摘下左手中指的銀戒放於掌中,示意鄔亭拿取。
鄔亭以為對方又“犯病”了“乾什麼”
“這是移動磁盤,裡麵有當時的錄像。我拷了一份,你需要嗎”
“拷了一份不是你拍的嗎”
“唐納讓人在那間房間裝了攝像頭,以便通過手機實時監控。”伊媛說,“他要不是那麼變態,晏子斌也不會那麼怕他了。也多虧他的監控,晏子斌一出事他就發現了,當然還是搶救不回來,畢竟太突然了。這錄像是我趁亂偷偷弄到手的,至於唐納手機裡的應該已經被可可西裡那邊備份後刪除了。”
“是你送我去的醫院”鄔亭問。
“不,是救護車,難道不是你自己提前打的急救嗎人剛死他們就到了,一切真是安排得井井有條。”伊媛彎了彎眼睛,“不過可可西裡那邊也來得很快,他們攔下救護車帶走了晏子斌的屍體。”
鄔亭皺起眉,誰打的急救電話又是誰報的警可可西裡又是怎麼做到這麼快來人的是同一個人聯係了三方,還是另有隱情呢
救護車來得那麼及時,是巧合嗎如果不是的話,難道有人預知了晏子斌的死亡,這怎麼可能呢
鄔亭拿過伊媛遞來的戒指“謝了,看完還你。我還有事,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