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夏天!
在那一瞬間,全世界靜止。
明杳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就被池嘉讓牢牢地掌控住了。
他溫熱的掌心按在她的腦後,手腕觸碰她的耳朵,脈搏有力地跳動著。
源源不斷傳遞而來的,是他指尖滾燙的溫度——那溫度順著她的後腦,流至她的脖頸,最後蔓延到身體的每個角落。
明杳幾乎在那一秒窒住,幾乎忘了呼吸。
她的半邊臉被壓在池嘉讓的胸前,將她完全包裹住的,是獨屬於少年的清冽氣息。
他的呼吸炙烈,幾乎要將她頭頂灼燒。
曖昧在這狹小的空間毫無征兆地彌漫開來。
與此同時進行的,是老師愈發靠近的腳步聲。
“踢踏踢踏”,一下一下,如同催命符一樣讓人心焦。
明杳此時才如夢方醒,掙紮著抬了半邊眼睛起來,看向頭頂的池嘉讓,瘋狂做著口型“放開我。”
“我數一二三。”池嘉讓鎮定自若,用氣聲回她,“數到三,你就跟著我一起衝。”
“……衝?”
“噓。”池嘉讓微微抬了抬眼,往外看著老師與講台之間的距離,低聲默念,“一……二……”
明杳下意識地聽了他的話。
她不知道池嘉讓想乾什麼,也不知道池嘉讓的計劃到底具體是什麼——但在這一秒,她就是無條件地相信了他,相信他能把這件事處理得很妥當,讓他們都能安全脫險。
明杳看著池嘉讓的眼睛,死死抿住嘴唇,等著他說最後那個“三”。
然而,池嘉讓卻停住了。
他的薄唇還停留在那個“二”的口型上,窺著外麵的動靜,他按在明杳後腦上的手忽然輕了幾分。
明杳惴惴不安地看著他,全世界隻剩下耳邊縈繞著的怦然心跳聲。
剛才還清晰無比的腳步聲,忽然間停住了。
池嘉讓的唇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鬆了鬆,衝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
明杳有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她聽見外麵那兩個老師再次說起了話。
“欸,jenny剛給我發短信了,聽課的老師都已經到校門口了,要不我們先去接下他們?”
“哦哦這樣子,也好,那電腦待會兒再檢查也來得及。”
“ok。我現在路過班裡,正好讓幾個男生過來先把桌子拜拜好。”
“行。快點先走吧。”
“……”
說話聲漸漸遠了。
等到教室門“砰”地合上那一刹那,明杳長長鬆了口氣。
從小到大,她在老師和父母的眼中都是那種品行優異、聽話乖巧的好孩子。
她不是沒有做過違反規則的出格事,但是她給自己的退路都找得很好,像今天這樣離被發現隻有一步之遙的情況,她還是第一次遇上。
真是太緊張太刺激了。
一想到剛才的險境,明杳就忍不住看向拉她留下打副本的池嘉讓。
後者還以一種悠然自得的姿態斜靠著,一隻手半搭不搭地觸碰著她的頭發,一副“就算老師走了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欠揍樣。
罪魁禍首還這麼不知悔改,明杳怒了“快把你的豬蹄拿開!”
“叫我拿開?”池嘉讓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反唇相譏,“你這隻豬還躺在我身上呢,怎麼,舍不得爬起來了?”
明杳被嗆得一噎“……”
她用手肘在池嘉讓的肚子上狠狠按了一下,這才氣哼哼地從講台下爬了出去。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明杳整個早上的刷題計劃算是泡湯了。
她和池嘉讓一前一後,幾乎和陳書韻還有莊以凝前後腳走進教室。
莊以凝看到池嘉讓就跟在明杳身後,好奇地帶著一臉八卦湊了過來“杳杳,你不是先來教室學習的嗎,怎麼和池嘉讓一起……”
“拉屎碰到他了,湊巧而已。”明杳嚴正聲明,“我和他不熟。”
“哦——”
莊以凝拖長一個尾音,帶著一臉“我懂的”的表情,又賤兮兮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閨蜜到底中了什麼邪,有些時候,明杳總覺得她的賤和那個臭屁有異曲同工之妙。
離早讀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陳書韻又來找她。
明杳平時和這個室友交集不多,除了偶爾一起吃飯、幫她回答一下理科問題、熄燈之前聊兩句天之外,她對她的了解並不算多。
這次,陳書韻照例拿了一道物理題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