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泥腿子後!
聽聞薑靖成的毒很快便能解,眾人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
紀琅玗匆匆用過午飯後還要趕著配製解藥,蘇笙婉跟李錚也沒有多留,待李錚去探望過薑靖成後兩人一起離開。
出了薑家,兩人走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蘇笙婉正低著頭小心避開腳下的牛糞,看著麵前的新鮮牛糞,她一個低呼“李錚,過去點過去點”。
說著她一個蹦跳本想避開,結果一跳撞到身邊的李錚身上,腳尖踩著新鮮的牛糞往前一抹,差點現場來踩著牛糞來個一字馬,幸虧李錚回神拉了她一把。
蘇笙婉欲哭無淚地控訴道“你乾嘛不走開啊?我都喊你走開走開了……”
她抓緊李錚的手臂借力,瘋狂地踩著路邊的野草,試圖擦乾淨腳底的牛糞,見糊來糊去還是擦不乾淨,她驕橫地瞪著李錚,嬌聲控訴道“你看,擦不乾淨了,回去又要洗鞋子了。”
“我來。”李錚蹲下身子,脫下她的繡花鞋,將她的腳塞進懷裡,一手扶住她的腿,一手勾著她的繡花鞋在草地上來回擦拭。
“李錚,你剛剛在想什麼?是薑將軍跟你說了什麼嗎?”蘇笙婉搭著李錚的肩頭,看著他仔細擦鞋的動作,隨口問道。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李錚手上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隨口回道。
“我看你剛剛好像心不在焉的。”
這男人好像從薑家出來就一直一聲不吭的,她還以為是薑將軍跟他說了什麼。
“哎呦,難得呀!咱們小祖宗還能看出我心不在焉的,我以為你眼裡就隻看得見豐神俊朗的紀神醫了!”李錚陰陽怪氣地回道。
“你居然還知道豐神俊朗?不得了呀!”
也不知道是李錚最近讀書多了,還是跟薑靖成等人相處久了,居然能時不時蹦出一兩個成語來了。
聽著小姑娘調笑揶揄的語氣,李錚白她一眼,惡聲惡氣道“老子說了這麼久,你居然隻聽到豐神俊朗這幾個字?”
他娘的,他陰陽怪氣說了這麼多,合著她以為他是在誇姓紀的?
“我們是朋友嘛,他出去那麼久,風塵仆仆地剛回來,我關心關心他怎麼了?”
“那我平時出門好幾日,回來也是風塵什麼,什麼的,怎麼不見你多關心關心我?”
蘇笙婉暗暗翻了個白眼,又來了,又來了,這狗男人又開始作妖了!
她剛剛就當沒聽見他的陰陽怪氣轉移話題,誰知道他愈發來勁了。
“不是,李錚,我都說我們沒什麼,人琅玗哥也沒怎麼你,還儘心儘力地替你師父解毒,你怎麼老是針對他?”
“我怎麼針對他啦?我說的是事實啊,我平日出門回來又渴又累又餓也不見你多關心我啊……”
“李錚,你差不多得了啊,你回回都整這些有的沒的,你不膩……”
兩人一路吵吵鬨鬨地回了家,“娘呢,娘怎麼不在家?”
李錚轉了一圈,又去敲李母的房門也沒看到人,“娘不是說身子不舒坦,回來歇息嗎?”
他方才結了貨款,正準備給點錢給李母用。
雖然上次給了李母五貫錢,但每個月該給李母的家用,他還是沒少給過。
蘇笙婉隨口回道“應該是出去了吧,錢晚點再給娘唄!”
她也不在意,想來李母應該是去李虎家了。
她想得一點兒都沒有錯,李母確實是去了李虎家。
李母今兒身子不太舒坦,回來睡了一覺,剛起身準備弄點吃食隨便對付一下,李虎就找上門,將人請去自己家。
李虎家堂屋中
李母正喜笑顏開地拉著李虎的新媳婦翟氏說著體己話,翟氏確實如劉氏所說的那般,是個好女郎。
她不僅性格溫和,還是賢惠的媳婦兒。
她嫁給李虎近兩個月的時間,不僅將家裡打得井井有條,地裡的農活兒也伺弄得不錯,可以說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更重要的是她跟曾氏一點也不一樣,她不僅沒在李虎麵前挑撥他跟李母的感情,還對李母很是敬重。
李母眉眼含笑道“懷孕頭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你平時要多注意些,特彆是那檔子事,你千萬不能由著大郎胡來。”
是的,沒錯,李虎又有孩子了。
曾氏一屍兩命屍骨未寒,李虎娶的新媳婦又懷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翟氏聞言,清秀的麵容上飄了一層緋紅,手足無措地看著李母。
“哎呀,你羞什麼呀,我跟你說正經的,孩子是最很重要的……”李母叨叨絮絮地叮囑翟氏懷孕期間該注意的事項,臉上溢滿喜悅之色。
翟氏是個好的,如今又懷著她的大孫子,李母自然是心生歡喜。
“娘,我知道的,我會很小心的。”翟氏軟軟地點了點頭。
李虎端著一盆洗好的黃瓜走了進來,拿起一條黃瓜,“哢嚓”掰扯兩段,一段遞給李母,一段遞給翟氏,咧著嘴嗬嗬笑道“娘,兒子有點事想跟您商量商量。”
“誒誒誒!你怎麼那麼虎啊?”
李母完全沒接他的茬,急忙伸手從翟氏口中奪下冰涼涼的黃瓜。
扭頭對李虎劈頭蓋臉罵道“你媳婦兒懷孕不能吃涼的你不知道啊,你還給這麼冰的黃瓜給她吃?”
“我這不是忘記了嘛,對不住啊媳婦兒!”李虎的心思都在李母身上,哪裡還顧得上黃瓜涼不涼,孕婦能不能吃。
他隨口說了聲對不住,又與李母繼續方才剛起了頭的話題,“娘,芸娘嫁到咱們家這麼久了,我都沒能給她辦場婚禮,您看咱們是不是該把婚禮給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