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隻怕某人不願意……哎呀言歸,你找我有事嗎?”
花辭鏡嘴角的笑一僵,立刻轉身,果然,轉角處祁言歸正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看著這邊。
“哦,沒什麼特彆的事,就是監測部好像發現了林攸進入華山了。”祁言歸淡淡的說道。
“嗬嗬嗬嗬……我和小白鬨著玩呢,她這個人就是討厭,沒事喜歡勾引我,言歸啊,我們晚上吃什麼啊,言歸你走慢點等等我,死麵癱你聽到沒有!我都道歉啦!”花辭鏡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噠噠噠的追趕祁言歸的腳步。
白祈冰笑的狡猾,“啊,這下應該幾天都不會聞到那些戀愛的酸臭味了吧,心情都好了很多呢。”
另一邊,劍門內,自從林攸離開後,文兮爾就整日裡和容卿待在一起。似乎是想把林攸臨行前那句照顧好我師父執行的徹底。
小鎮的圖書館裡,其中兩間房間已經被容卿征用了,伯陵那裡拿來的劍門典籍被分門彆類的放在了另外一間。
容卿這段時間都是在那裡度過的,每日吃飯完後,就會坐在窗前,翻看那些典籍。
文兮爾如果沒事,就會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研究林攸帶出來的那些功法。
兩人可以一天不說話,倒也相安無事。
文兮爾正看著書,在腦海裡演練著劍法,突然聽到了一聲東西倒在桌上的聲音,她抬頭,就看到容卿伏趴在桌子上,手中本來拿著的竹簡散落在地上。
心中突然不安,她站起身,走到容卿身邊,“前輩?前輩?”她輕聲呼喚著,眼前的容卿卻隻是緊閉著眼睛,未曾開口回答。
文兮爾看著她平靜的睡顏,突然覺得有些寒冷,她緩緩伸出手放在容卿的鼻下,臉色瞬間煞白,驚駭的倒退了幾步。
幾秒之後,她不死心的再次伸出了手。這一次她停留的時間長了許多,她甚至冒昧的將手放在了容卿的頸側……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文兮爾後退幾步,失神的看著容卿喃喃。
容卿……竟然……死了……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沒有心跳……
身體冰涼……那不就是死了嗎……
該怎麼和林攸交代?
明明是那麼強大的人,無所不能,她不是成仙了嗎。她不是活了三千年了嗎,不是打敗了魔君,封印了清霖嗎。怎麼會,死了呢……
正當文兮爾心亂如麻的時候,容卿輕輕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的陽光,感受到身後急促的呼吸聲,“抱歉……嚇到你了……”她輕聲說道。
文兮爾趕緊上前,“您……您沒事吧……您剛才……”剛才死了……這麼沒有禮貌的話,打死文兮爾她都不會說出來。
容卿緩緩坐起身,渾身的骨骼似乎都在叫囂著要停止工作,她的眉宇間滿是疲憊,帶著淡淡的死氣。
“我剛才死了。”容卿替文兮爾說出了未說出來的話。
在文兮爾驚詫的視線裡,她輕聲說道“我早該死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隻是我硬拖著這條命,為了赴她一麵之約……”
文兮爾直覺,容卿接下來要說的話,將會顛覆之前她所知道的一切,她不敢開口,甚至不敢打斷,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風華絕代,傾世脫俗的女人,是真的,要死了,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和普通人一樣,屍體化成灰,永遠的消失,不複存在。
而她現在要說的,大概是之前發生的昆侖之戰,背後真正的原因,牽扯到了三千年的昆侖傾覆,牽扯到一個孤獨的靈魂百世輪回,牽扯到今生林攸的命運轉折。
“我叫容卿,昆侖第五代掌教,也是最後一代掌教,我的師父同門因我而亡,此生最在乎的人也被我一劍殺死,而我卻飛升成仙,命運讓我不斷的前進……而這條路,最終也隻剩我一人……”
容卿的眼睛沒有焦距,徹底陷入了回憶中。
“當年清霖發現了自己的感情之後,一個人糾結痛苦了許久,她以為我不知道,可是愛慕一個人,是無法隱藏的,我和她朝夕相處,總會發現那麼一些,我本來是憤怒的,後來又覺得,她隻是因為常年同我待在一起,將師徒情誼誤認為男女之情了。我便將她安排了出去,隨著昆侖的其他人,下山曆練。”
“那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她下山之後,見識了人性的複雜,學會了欺騙,也學會了如何掌控自己的,她聽從她父親的教導,認為隻有站在最頂端的位置,才可以得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於是她更加努力的學習,使自己強大,想要成為昆侖的掌教,取代我,然後得到她想要的。”
“她失敗了,還害死了自己的同門,那是不可饒恕的罪孽,我罰她在絕壁思過,並且廢了她的修為,之後,我便因為這件事差點走火入魔,隻能閉關讓自己突破才能壓下之前的心魔。”
“在我閉關期間,她對我的心思,被人說了出去,而將這件事說出去的人,還是她在昆侖內,最好的朋友。他們在她的房內搜出了許多我的畫像,便以褻瀆尊師的罪名,將她逐出了師門,昆侖那時並不在蓬萊島上,而在之前你們尋到的瀚海墓附近,壁立千仞,飛雪連天,人跡罕至,非至強者不可入。”
“而那時的清霖,已經被廢去了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