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走了之後,樓道裡陷入了寂靜,薑芷瑛蹲在角落耐心的等待著,一直快到天黑的時候,門終於打開了,丁興昌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她連忙低頭看著地麵,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隻要她不盯著他,他就不會有那麼強的窺視感。
丁興昌在樓道裡走來走去,確定那個東西不再之後才慢慢的走出去,薑芷瑛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麵,跟著他繞了基地走了好幾圈。
真是一個老匹夫啊!
在圍繞基地繞第四圈的時候,薑芷瑛忍不住發出了感歎,真的太小心了。
她更加注意把控距離,即將成功,她不允許有任何意外出現。
轉完第四圈後,丁興昌出了基地,苗容疑惑地看著他“老大你在防備什麼?”
“今天下午我感覺到有人在窺視我,估計有一個極其厲害的東西潛伏在基地裡。”丁興昌冷冷地說。
“是那群人?”苗容心裡一緊。
“應該不是他們,應該是一隻未知的變異蟲子。”丁興昌語氣很晦澀。
“變異蟲子……”苗容的臉色當即就變了,要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存在,豈不是它想殺他們易如反掌?
“你想的沒有錯。”丁興昌語氣極其陰沉,“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快晉升靈師,沒有時間了。”
薑芷瑛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她的跟蹤居然加快了他們的計劃,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跟著丁興昌出了基地,這基地周圍走了好幾圈,最後來到基地的一處外牆,利落翻了過去。
“是誰!”剛剛落地,兩道靈刃就襲擊而來。
“是我。”丁興昌淡淡的說,他輕輕一揮手,那兩道靈刃直接消散。
“基地長!”巡邏的兩名靈者麵麵相覷,不知道為啥基地長會從外麵翻牆進來。
“你們繼續巡邏。”丁興昌說了一句話後直接帶著苗容離開。
薑芷瑛悄咪咪地翻牆過來,正好看到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一棟樓前。
狡詐!居然加速了。
薑芷瑛立馬跟上,進了這棟廢棄的樓裡,她才發現這棟樓被改得跟個機關窩一樣。
小心地跟著他們七拐八拐,終於進入到一個地道裡。
看著這條黝黑的地道,明顯是通向基地之外,薑芷瑛十分無語。
狡兔三窟都沒有他能藏!
走過漫長的通道,厚重的鐵門被打開,薑芷瑛終於見到了謝子衡。
水牢裡的青年狀態極其不好,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身上的傷口舊傷夾雜著新傷,一道又一道,沒有一塊好的皮膚。
聽到有人進來,他慢慢地抬頭,那張迤邐的麵容出現在薑芷瑛的視野中,她咬著自己的小爪子,堵住了自己的吸氣聲。
沒有想到謝安澤的弟弟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容貌比他還要出色。
隻是兩個人的氣質迥然不同,完全是兩種類型的美。
被關在水牢裡不見天日,謝子衡的甚至有些遲鈍,對於時間的流逝逐漸失去感覺。
但是再看到丁興昌的時候,他立即清醒過來,嘴角噙著一抹灑脫的笑容。
“丁大基地長怎麼又來了。我說過了你就算是把我殺了我也不會把功法告訴你。”
“謝隊長的這個覺悟真是令人敬佩,你不在意你自己的死活,你的那些兄弟的死活也不在意了嗎?”苗容陰惻惻的說。
謝子衡頓了一下,他冷笑一聲“不用拿這個來威脅我,我們這群人自從首都基地出來就沒有想過能善終。”
油鹽不進!
丁興昌惱恨的看著水牢裡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心裡的怒火壓下去“我保證,你要是把功法交給我,你們幾個人肯定會完完整整的走出基地,我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
謝子衡嗤笑一聲“我看著像是一個傻子嗎?在這種情況下,你跟我說你會把我們所有人放了,糊弄鬼呢?”
毫不遮掩的嘲諷讓丁興昌徹底繃不住,他冷聲說“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就親眼看著你兄弟在你麵前被淩遲而死,然後屍體被分屍,希望到時候你還能這麼硬氣。”
“隨你的便!”謝子衡生硬的說,閉上了眼睛。
誰都沒有看到,渾濁水麵下被泡的發白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摳破了掌心,絲絲鮮血飄散在水中。
“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你到底要不要把功法說出來。”丁興昌察覺到他眼底的掙紮,冷哼了一聲。
鐵門關上,水牢裡又隻剩下謝子衡一個人,再所有人走後,他臉上才浮現出掙紮痛苦的神情。
鐵門被關上,薑芷瑛慢慢走到水牢旁邊,顯現出身形。
“嗨!謝子衡?”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鐵鏈嘩啦啦的響,謝子衡猛的抬頭,就看到一直白白胖胖的貓咪蹲在他麵前,還口吐人言?
瞳孔微縮,謝子衡吃驚的回不過神來。
薑芷瑛看著僵住了的謝子衡,琢磨著,難不成這孩子的接受能力不行?
“喂,回神了。”薑芷瑛小聲的說。
謝子衡眨眨眼睛,接受了眼前口吐言語的貓咪。
“你是來救我的,誰讓你來的?”鎮定下來的謝子衡智商上線,十分篤定的說。
嘖,果然是聰明人。
“你哥哥,謝安澤。”薑芷瑛言簡意賅的說。
“我哥哥真的找來了……”謝子衡聽到熟悉的名字,眼裡閃過莫名的神色,他微微閉上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
從小到大,隻有他的哥哥從來不會放棄他。
“我哥哥怎麼說的?”穩了穩心神,他聲音沙啞的問。
按照他哥哥的性格,現在肯定已經把所有情況都弄清楚,做好了計劃。
“把功法給丁興昌。”薑芷瑛說。
“什麼?”
“為什麼?”
謝子衡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