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帝崛起!
棍棒一下下重重地抽打在小蝶身上,“劈啪”之聲不斷,偶爾夾雜著“哢嚓”之聲。
小蝶已被打得完全趴伏在地上,口鼻之中開始溢出鮮血。
“啊!”
終於,她疼得叫了起來,但很快又忍住了,繼續咬牙罵道“王甫,你不得好死!”
由於口中浸著血沫,聲音已不像開始那樣清脆,而逐漸渾濁起來。
“不……得……好……死!”
後來,小蝶已吐不出完整的話語,隻有一個個字從其口中擠出來。
“哢嚓!”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根棍棒竟生生折斷,此時小蝶已久未發聲。
兩個中黃門冗從停了下來,一邊抹著臉上的汗水,一邊看向王甫。
王甫使了個眼神,高望上前探了探小蝶的鼻息,然後對著王甫搖了搖頭“沒氣兒了!”
“哼!竟這麼不經打!”王甫絲毫不以為意。
“王公,這打死了,太後那裡——”高望有點忐忑。
“怕什麼?我自會稟報太後,此賤婢不僅拒不服罪,還膽敢辱罵皇太後和皇帝陛下,死有餘辜!”
王甫說著,環視一圈,所有被其視線掃過的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拖到一邊去!”
王甫踢了小蝶的屍身一腳,吩咐高望道。
高望招手喚來兩個小黃門,讓他們照辦。
這時,王甫又將目光投向了從長秋宮帶來的那五人身上。
那五人眼睜睜地看著小蝶被打死,早已嚇破了膽,全都跪了下來,顫抖著告饒。
“求王公饒命!”
“彆說某不給爾等活命機會。”王甫冷聲道,
“爾等雖不像那賤婢,與宋氏形影不離,但也與其相處好些個年頭了。
宋氏在宮中作惡,爾等即使不完全知曉,也應當知之二三。
某勸爾等仔細想想,將之說出來,即可饒爾等一命。”
那幾人愣了一愣,一時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隻有一個宮女反應快,很快答道“我知道,我說,我說!”
另幾人也終於反應過來,全都趴在地上叫道“我也說。”
“很好!”王甫笑了,轉頭對高望道“此五人就交給你了,將他們所交待的一字不漏地記下來,畫押為憑。汝知道怎麼做吧?”
“王公放心,望一準辦得妥妥的!”高望連忙保證。
……
這日下午,宛縣東郊。
劉宏一行在繡衣衛許達的引領下,來到了黃忠家。
黃忠家有著三間正屋,兩間耳房,外帶一圈籬笆牆圍成的小院。
這種房屋樣式在南陽比較常見,擁有者一般是生活條件較為寬裕的自耕農家庭。
可見與大多數平民相比,黃忠家經濟狀況還是相對不錯的。
許達曾以朝廷信使的身份送黃金於黃忠,也與黃忠妻子打過交道。
許達向黃夫人介紹,說劉宏是專為調查黃忠蒙冤入獄的朝廷官員,由此黃夫人很高興地接待了劉宏一行人,並張羅著為他們安排吃住不提。
將近黃昏時,王越遣人來報,說已與太守府交涉,但太守府以人證物證確鑿為由,拒絕釋放黃忠。
此結果也在劉宏意料之中,畢竟南陽太守張忠的身份特殊,即使是侍禦史劉陶,他也可以不給麵子。
劉宏隻得交待來人,令其轉達王越李儒,先查清所有案情細節,並確保黃忠安全。
劉宏要先見見荊州刺史徐璆,問問如今南陽郡流民的情況。
他有種直覺,南陽流民可能也與張忠有關。
如果真是這樣,劉宏一定要與張忠好好算一筆總賬。
此時,劉宏想要召見的徐璆已來到黃忠屋前。
徐璆看著麵前的普通小院,心中尚有著幾分惱怒。
惱怒的是侍禦史劉陶邀他相見,不親自上門也就罷了,竟然要他此時隻身來這種偏遠郊外之地。
要知道侍禦史與刺史都是六百石官職,誰也不高過誰。
如果不是傳信人帶著官印,並言說商討之事與南陽太守有關,他絕對不會前來。
對於朝廷來人調查張忠,徐璆是樂於見到的。
想當初他剛被任命為荊州刺史,出雒陽前來任職時,永樂太仆封諝竟找到他,讓他照顧南陽太守張忠一二,不要與其為難。
聯想到張忠是皇太後的侄兒,他就知道那背後必然有皇太後授意,而且他猜測張忠必有違法之舉。
上任荊州刺史之後,他稍加打探,果然查出不少關於張忠的齷齪事。
他因此曾向朝廷舉報過,可惜一直杳無回音。
不曾想現在竟然有侍禦史前來,希望對方是真正來調查張忠的吧,而且還得能抗住來自於皇太後的壓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