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遊戲全靠幻想!
老人姓嚴,也在這一片住好些年了,為人親和,但膝下無兒無女,孤寡一人,因此街坊鄰居裡見了他後,就都會親切的叫他聲“嚴老頭”。
嚴老頭似乎是在柯區被列為經濟法開發區之前就住在了這裡,加上年紀又大,在這一片可以稱得上是老資曆了。
因此在前幾年,街坊鄰居裡有誰家婆媳間鬨出了什麼矛盾,或者哪兩三家鬨出了什麼矛盾。
人們總會過來找這個從不偏袒任何人的嚴老頭過來評評理,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那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嚴老頭判斷判斷,究竟是誰的錯。
而嚴老頭呢,則總是會耐心的聽他們說完,隨後再用令雙方都感到十分舒適的高情商話語,漂漂亮亮的就能把這矛盾給解決咯。
一家人或幾家人,也都會在嚴老頭的見證下,心甘情願的握手言和,重歸於好。
嚴老頭擁有如此本事,名聲自然是慢慢的就在這一片傳開了。
因此在林節的記憶中,跟在嚴老頭三個字的後麵那句話,時常都是“你快來給我們評評理”
所以橋塘灣這一片,嚴老頭與紹城俚語中的“老娘舅”,便是同一個意思。
不過隨著近幾年鄰裡關係漸漸變得冷漠,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是生活節奏變得太快了?還是之前那些關係好的老人們都紛紛去世了?
領居間似乎突然就變得疏遠了起來,麵對矛盾,也變得更擅長於用網絡及法律解決問題。
或者用沉默與忍耐。
林節發現,他已經許久沒再聽到過那句
“嚴老頭,你快來給我們評評理”
捎帶著橋塘灣這一片的人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嚴老頭了。
大部分人甚至都以為這個頭發花白的孤寡老頭子,已經不知在哪個地方悄悄的歸於塵土了呢。
不過現在看來,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呢。
林節對慈笑望著他的嚴老頭,同樣回了一個微笑,便扭身邁起腳步,繼續跑了起來。
他和嚴老頭並不熟,隻能說是以前遠遠見過幾麵,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更彆說他倆之間巨大的年齡差,估計都夠再塞進去好幾個林節的了,因此也確實沒什麼話能說的。
總不能操著兒音,大聲道“喲,您老早,吃兒了沒?”
這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在這裡不太適用。
這裡是交際方麵要稍顯含蓄些的南方,“微笑”在這裡,已經被無形賦予了大量優美且親切的詞藻。
遇人一麵,一笑便是,何需再多言?
剛才觀看嚴老頭打太極拳,所進行的駐足簡單休整,並沒有讓林節雙腿之間的虛弱感減少半分,每邁出一步,林節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似的,需要好費勁的控製著,才能堪堪不至於一下子腿軟倒下。
這身體虛的,簡直聞所未聞!
我真的懷疑,就這身體真的能跑一個來回嗎?
林節理性評論著,旋即他便沉下心來,努力控製好自己的呼吸節奏、以及步伐頻率。
在橋塘灣溫潤的湖風下,繼續著晨跑。
三百米。
四百米。
七百米。
當到達七百米的時候,林節已經感覺自己的雙腿有些力竭,那一腳下去就變軟的感覺也愈發強烈。
每呼吸一口空氣,從鼻腔到氣管,再到他的肺,都火辣辣的生疼,就好像一塊通紅的熱炭,被他生咽進肺裡了似的。
不過他還能堅持。
林節咬咬牙,將腮幫子咬得鼓鼓的。
繼續跑!
九百五。
九百七。
九百九。
一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