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年少!
倪香坐在地毯上,認真檢查著公文包裡的護照簽證和相關證件,“那邊的天氣還在零度左右,你去了不要貪涼,你的胃不好不要喝咖啡記得每天吃藥,還有秋褲,不要偷偷脫掉,我會跟你視頻檢查的。”
陸飛單手支在頭上,側臥在床上看她給自己收拾行李,一臉寵溺,“還是我媳婦心疼我,講話像我姥姥。”
聽到這話,倪香抬眼瞪他,“你在說我囉嗦?”
“一點點。”
倪香腮幫子一鼓,把手裡的東西砸過去,“這個不許帶!”
陸飛起初隨意一瞥,等把那盒東西抓在手裡,差點要吐血,“我天,這不是我的!”
倪香麵無表情看著他,“當然不是你的,我們從來不用這個牌子!”
陸飛抓著那盒子愣了下,或許是想起了什麼,“我的公文包是小季在公司收拾過。”
“她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他手一甩,把那盒東西毫不留情扔進了床邊的垃圾桶,“我會處理。”
倪香盯著那垃圾桶看了一會,起身打開行李箱,把給他裝好的內褲全部抽了出來,又去衣櫃底下的抽屜裡找了兩條四角的紅內褲,又把他的秋褲換成了花色的,那是之前給他打折買的,陸飛死活不願穿,說太醜,像老太太。
看著她把那些顯身材的大衣外套統統換掉,陸飛急了,“妞兒,那件大衣顏色跟屎一樣,我不穿。”
“不穿也得穿,你的助理好像才成年吧,都學會勾引人了。”倪香氣的不輕,一個勁掐他,“你們出差回來,快點把她換了聽見沒有?”
陸飛就笑,抬起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不信我?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
“我當然信你。”倪香突然鼻子有些酸,抬頭看他,“我是不信我自己。”她頓了頓,又說,“她這麼年輕,可我都24了。”
陸飛被她這副岌岌可危的樣子逗笑,使勁把她往懷裡揉,“二十四怎麼了?說的像誰活不到二十四一樣,再說了,我從小就喜歡年紀老的,女大三抱金磚,你跟我啊,絕配。”
倪香心裡一甜,嘴上卻一點不饒人,伸手拍他,“你才老,你全家都老!”
陸飛一把抓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從枕下一抓,摸出個鐲子出來,迅速套在她手腕上,“喏,我媽送你的。”
倪香被他嚇了一跳,“你媽?”她詫異,“你們什麼時候見過麵了我怎麼不知道?!”
陸飛哼一聲,一臉傲嬌,“就過年啊。”
“你跟她說我們的關係了?”倪香一把抓住他的手,睜大了眼睛看他。
“怎麼?不能說?”
“不是……”倪香抬起手,撥了撥那枚鐲子,“這不會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吧?”
“不是,我媽隨手在地攤買的。”
倪香聞言,扭過頭瞪他,看到他眼中狡黠的笑,這才反應過來是在逗她,她氣的撲上去打他,“混蛋啊你!”
“哈哈,妞兒你想要我家傳家寶啊,原來這麼想嫁給我,哎呦怎麼還臉紅了,這有什麼,你彆害羞啊。”
“滾!”
陸飛笑累了,低頭看了眼腕表,起身,拍了下她的腰,“行了不跟你惱了,一點,我該走了。”
倪香從床上起來,下床穿鞋,“你要去幾天?”
“最多兩星期吧。”陸飛把行李箱扣上,立起來,“放心,你不是一直想去玉淵潭公園,我儘量三月底回來陪你去看櫻花。”
……
北城舞劇院。
易禮秋跌倒在地膠上,撐了半天沒站起來。
倪香進來時舞蹈室隻有他一個人,看到人躺在地上,她嚇了一跳,丟下包跑過去扶人。
“人老了,腰也容易扭傷,居然半天沒坐起來。”易禮秋靠在牆上,道謝完不由感歎。
倪香從從包裡抽出來一個護腰枕墊在他身後,“老師不老,最近天氣冷,大概是骨頭容易脆。”
“你倒是會安慰人。”易禮秋低頭看著他腰上那玩意,輕笑一聲,“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說到奇怪,倪香看著那護腰枕便有點不好意思,“其實這是孕媽媽專用奶小孩的護腰枕,為了腰不累,我最近腰酸,看著實用就買來了。”
易禮秋“……”
倪香其實對他還是有點慫,兩人待在一個空間裡莫名感到壓抑和不自在,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對方的臉色,覺得他今天心情看起來還不錯,就試探地說“老師,要不你試試能不能站起來?”她準備去訓練了。
“不急,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商量。”
“?”倪香驚訝又疑惑地看著他,“老師你說。”
“是這樣的,美國hae團隊近日要來中國巡演,他們想擴張團隊的特色,因為團隊裡在中國古典舞這一方麵上出類拔萃的隻有你跟林恩賜兩人,所以我想借著這一次機會推薦你過去麵試,一旦麵試通過,簽約赴美。”
倪香瞠目結舌地盯著易禮秋,愣了半響,她不確定地指向自己,“老師你說的是hae團隊,我有幸可以和他們在一起表演?”
不止在美國,hae對全球的舞蹈影響裡居高不下,這更是傳說很多人想要擠得頭破血流想要加入的團隊,倪香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有幸接觸到他們。
她當真是又激動又忐忑,“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我剛畢業,又沒有好的作品,其實有很多師哥師姐都比我優秀,我怕自己有名無實。”
“雖然門外漢都說舞蹈是個隻吃青春飯的行業,但你的那些師哥師姐的確年紀大了,在造詣和創作上都比不過你們這些頭腦靈活的年輕人,我相信你可以。”易禮秋又說,“不過你也彆高興的太早,隻是一個麵試,通不通過,看你的能力,所以德不配位這樣的問題,不該是你此刻該考慮的,你現在的問題是準備如何把這場戰役打得漂亮。”
——
晚間的時候陸飛來了電話,聽說公司給他辦了電話卡,也不怕浪費話費,聽他的語氣很是委屈巴巴,“妞兒,完蛋了,這邊的男人個個人高馬大,輪廓深邃,街上到處都是萊昂納多,我一個外國人,完全沒有任何外貌上的優勢!”
倪香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又不是去選美,這麼在意乾什麼?”
“我這不是想著去了能給國人整個光,結果我現在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醜的人了嗚嗚嗚好傷心。”
倪香縮在被窩裡咯咯地笑,“沒事沒事,在我眼裡你最帥了,我稀罕你!”
陸飛故意對倪香的臭屁視而不見,話一轉折,隻聽他又說,“不過這邊的的妞兒倒是挺多的,個個腿長腰細,金發碧眼,一眼望過去都是美女。”
“陸飛!”倪香氣的差點錘床,“你不看她們!”
“哈哈哈……”陸飛笑的得意忘形,“我逗你呢!”
“誰有你好看啊,在我眼裡,就算是麗塔·海華絲也不及你美。”麗塔·海華絲是西班牙舞者,好萊塢巨星,是倪香最喜歡的舞蹈演員之一。
倪香哼一聲,心裡這才舒服不少,嬌嗔道,“你就知道欺負我。”
“這算欺負你?那我們每天在床上那叫什麼?家暴?”
“你滾!”這個人……太無恥了!
兩人打嘴炮說了會私密話,話題轉到他的工作上,他說今天有個自大的老外嘲諷他不會英語,陸飛是多驕傲嘚瑟的一人呐,他也不給對方臉麵,直接在簽約儀式上跟對方講了個笑話,把所有人都逗的直樂。
陸飛工作的地點在特倫德拉格地區,那裡是挪威最大的鮭魚養殖中心,每年鮭魚產量大約150多萬噸,高居世界第一。
陸飛這次提議要來挪威,一方麵是公司的水產機械項目,另一方麵,是他自己的私心。
因前兩年國內因為從挪威進口的鮭魚檢疫出寄生蟲和致病微生物後,檢疫總局加強檢疫項目擴至23項,導致鮭魚對華出口銳減,而在舌尖上美味的今天,國內對鮭魚的需求隻會隻增不減,但鮭魚養殖對緯度的要求比較高,國內也有一些海產企業嘗試構建工業化養殖基地,但市場占額較小,如何能在填補這一塊的空白,是個很值得人去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