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燥意湧上心頭。
他沉著臉道“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跟你保證,不會再有下次。”
陸見池嗓音沉穩,望著宋喬笙的目光多了幾分堅定。
宋喬笙卻忽然笑了,那抹笑,映著窗外的暖陽,散著幾分張揚的弧度。
“是嗎?不會再有下次……”
她顧自呢喃著,笑容深處透著一絲嘲諷“可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陸見池眸色一深,莫名覺得她的笑容那麼刺眼。
他說“要怎麼樣,你才信?”
宋喬笙斂起笑,一下子變得冷漠,嗓音也是冷的“不用費心了。”
就像狼來了一樣。
一次兩次,三次以後,她就不會再有任何期待了。
陸見池目光深邃的看了宋喬笙一眼,忽而覺得,麵前的宋喬笙變了許多。
也不知是何時變得。
總感覺,她的身上有著一層堅硬的外殼。
隻有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才會將自己緊緊的包裹。
而兩個人的距離,仿佛也因此而越來越遠。
這樣下去不行。
他想好好維係和宋喬笙之間的婚姻關係。
“宋喬笙,你對我有什麼不滿,可以趁現在說出來。”
陸見池頗有耐心,想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奈何,宋喬笙的麵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陸總多慮了。”
“……”
陸見池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已經極儘可能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隻為讓宋喬笙對自己的態度能夠稍微軟化一點。
有些無奈。
“喬笙。”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是難得的語氣,有些溫柔繾綣。
宋喬笙抬眸看她,麵色毫無波瀾。
陸見池又道“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男人的五官本來是很深邃峻冷的,此刻,卻泛著一抹彆樣的溫柔。
陽光下,輪廓儘顯柔和。
這是宋喬笙第一次,在他清醒的時候,看到這種神情。
他已經,完全是在哄著她了。
可是,宋喬笙還是不想領情。
憑什麼,他在傷了她那麼多次以後,還能這麼若無其事?
以為勾勾手指頭,她就能再變回以前的模樣嗎?
不可能。
宋喬笙沒有理會陸見池,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湛北。
“北北,我想吃芋泥啵啵麻薯杯。”
不同於和陸見池說話時的冷漠。
她對著湛北說話時,有些親切和溫柔,甚至帶著些嬌俏和撒嬌。
陸見池頓時眸色一深。
沒等湛北回答,他便率先開口“我去給你買。”
下一秒,那抹欣長的身影瞬間消失。
宋喬笙看了眼他離去的方向,下意識的擰起了眉。
陸見池到底抽什麼瘋?
他以前可從未這麼主動過。
湛北也覺得陸見池有些奇怪。
可他又說不上來。
丈夫對妻子好,不是很正常的嗎?
剛好這時,湛北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把電話貼在耳邊,頓時響起一道怒斥“你死哪去了?爺爺病重了,現在在急救室,嘴裡一直都在念叨你,趕快給我滾過來!”
是二哥的聲音。
湛北臉色一白“我現在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以後,湛北和宋喬笙簡單的說了下,就匆忙離開了。
不久後,陸見池回來了。
他踏進病房,看到宋喬笙已經重新躺了下來。
她背對著房門,背影顯得有些單薄。
陸見池眸色一暗。
宋喬笙太瘦了。
他走到她的床邊,嗓音柔軟的開口“喏,你要吃的芋泥啵啵麻薯杯。”
宋喬笙並未回頭,淡淡道“放下吧,我沒胃口。”
她連看都懶得看一眼。
那可是他廢了好大力氣才買到的。
還是說,正因為是他買的,她才沒有胃口呢?
陸見池望著她的背影,眸色再次變得深諳。
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那要是湛北買的呢?”
多少,也帶著些試探。
可又在心裡期待著,不要是那個答案。
宋喬笙好像是累了。
她閉著眼睛,仿佛陷入了睡眠,不再回答。
陸見池隻好把那杯東西放在一邊。
有些無奈“宋喬笙,就算你再生氣,也得給個機會讓我彌補吧?”
宋喬笙還是沒有說話。
他又喊“宋喬笙。”
床上的人兒終於有了反應,嚶嚀著,睜開了眼,褐色的杏眸裡,泛著一絲朦朧的霧氣。
有些不悅“陸見池,你好吵。”
從先前開始,就一直都很吵。
陸見池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難得如此有耐性,居然還被她嫌棄。
見宋喬笙清醒過來,又把桌上的東西遞給她“我特地給你買的,吃了吧。”
或許,隻有她吃了,才能讓他覺得,宋喬笙還是在乎他的。
可是,宋喬笙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語氣冷漠“太甜,不吃。”
胡說!
她分明就是喜歡吃甜品的。
陸見池又耐著性子,坐在她的床邊,幾乎是哄了起來“乖,就吃一口。”
宋喬笙把臉撇過去。
陸見池又重新給她扳回來。
如此,重複。
突然,啪嗒——
那杯充滿了‘愛意’的東西,壯烈的犧牲在了地板上。
病房裡瞬間安靜了。
陸見池的手還停留在宋喬笙那嬌嫩的臉上,看到地上的狼藉,那漆黑的眸子頓時變得深諳無比。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了一分。
“痛……”
宋喬笙有些吃痛的擰眉,漂亮的眸子裡噙著些霧氣。
陸見池這才反應過來。
他撤開自己的手。
可他的情緒,卻已變得更加的糟糕。
目光深邃的看了宋喬笙一眼,他問“我對你示好,你當真沒有一點感覺?”
宋喬笙的臉到現在還有些隱隱作痛。
她抿著唇,那淡漠的神情似乎給了他答案。
陸見池忽而勾唇,笑容涼薄“或許,你根本就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