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和暖,埋怨她“故意的吧。”
故意讓我愧疚心疼。
謝柔問他“有用麼?”
你心疼麼。
韓定陽默了默,斬釘截鐵說“有。”
他帶著謝柔經過一臉懵逼的蔣亦初身邊的時候,還不忘對謝柔說“叫學姐好。”
謝柔低低地笑了聲,看向蔣亦初“學姐好。”
學姐此時臉色醬紫,就像生吞了一隻青蛙般難受“呃,定陽,她是”
“她是我弟弟。”
謝柔踹了韓定陽一腳,韓定陽笑而不語,在蔣亦初看來,這完全就是打情罵俏的意思。她臉上火辣辣的,生怕謝柔把剛剛倆人的對話講給韓定陽聽,那樣她不就完蛋了。
韓定陽將謝柔帶進研究室,給她接了杯熱水,拉了椅子坐她跟前,說道“下次來找我,先發短信。”
“你忙嘛。”她握著保溫杯,還是說這句話。
韓定陽知道謝柔在跟他鬨脾氣,他不客氣地威脅“再說三個字,老子要揍人了。”
謝柔“你忙嘛。”
“操。”韓定陽走過來將謝柔的腦袋狠揉著,謝柔額頭撞著他硬邦邦的腹肌,掙紮著大喊“痛啊,阿定!”
周平亮從來沒見韓定陽像現在這樣活潑過,完全是一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學弟”的表情,而蔣亦初也好不到哪去,她心目中的韓定陽,高冷的男神學弟,紳士又優雅,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完全想不到,跟這女孩的互動,他一口一個日啊操的,和平時端出來的高冷範兒根本不是同一個人,可是卻有無可否認,此時的韓定陽,更有人間煙火氣,更真實。
周平亮問道“定陽,這位是?”
“啊,他是我”
謝柔威脅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準他再說是他弟弟的話。
韓定陽頓了頓“她是謝定柔。”
“謝定柔,韓定陽,你倆名字倒是蠻搭配的。”周平亮笑說。
“就是為了湊一對兒。”韓定陽開玩笑一般看向謝柔“是不是啊,未婚妻。”
“未婚夫,你臉真大。”
“未婚妻,從軍訓之後,你胖了起碼五斤。”
謝柔語滯,連忙從書包裡摸出小鏡子觀察自己的臉,一臉驚恐“真的嗎?真的胖了嗎?”
韓定陽情不自禁笑了聲,又伸手擼她的腦袋。
傻傻的,簡直要喜歡死了。
蔣亦初看這倆人的互動,有她呆在韓定陽身邊,韓定陽整個人都像是活了過來似的,之前所有的疏離冷漠完全不見了。
仿佛倆人在一起,就已經是全世界,他們之間再也插不進任何人。
蔣亦初很嫉妒,問道“你們真的是”
“當然不是。”謝柔一把抓住韓定陽的手,不準他再薅她頭發“我跟他就普通朋友,學姐你千萬彆瞎想噢,阿定還是黃金單身。”
“我又沒瞎想。”蔣亦初臉驀地紅了,感覺被這小學妹將了一軍,隻好道轉移話題“定陽,時間不早了,要去吃飯嗎?”
“噢,我要帶她去吃飯。”韓定陽說“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蔣亦初看了看謝柔,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晚上你還過來嗎?”
謝柔立刻盯住韓定陽,韓定陽毫不猶豫道“不來。”
謝柔鬆了口氣,蔣亦初臉色卻變得難看。
晚上韓定陽帶謝柔去街邊吃地攤,點了一堆兒串,倆人打仗一樣搶個沒完。
最後一串兒烤茄子被韓定陽搶了過去,一口咬掉大半,將剩下一半遞到謝柔麵前,問道“敢吃嗎?”
謝柔看著他咬過的那個缺口,抿了抿嘴,心裡升起一股悸動。
她故意作出逞強的模樣,說“有什麼不敢。”
“吃。”韓定陽笑說。
謝柔將臉探過去,張開嘴,輕輕咬了一口,剛好咬在韓定陽咬過的地方。
韓定陽感覺心頭稍微有點癢,想撓,撓不到。
謝柔舌頭一點一點撚著嘴裡的茄肉,不知道怎麼就紅了臉。
韓定陽將剩下的茄子吃乾淨,謝柔連忙扯了紙遞給他擦嘴。
酒足飯飽之後,韓定陽跟謝柔一人一個耳機,聽著歌,繞著操場散步消食。
因為兩個人身高差異比較大,所以耳機線還有點不夠用,謝柔必須踮著腳走路,才能跟他一起聽歌。
韓定陽沒發現謝柔的艱難之處,他還自顧自往前走,最後謝柔扯了他一下,問道“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鴿子》”韓定陽放慢了腳步。
“噢,蠻好聽的。”
韓定陽停下腳步,扯掉了謝柔耳朵裡的耳機,掛在自己的耳朵上。
“我還要聽。”謝柔要搶,韓定陽不給她。
“我唱給你聽。”
“才不要咧,你唱得又不好聽”
她話音未落,韓定陽的聲音已經起來了。
“我喜歡一個女孩
短發樣子很可愛”
韓定陽緩緩閉上了眼睛,夜風拂過,他的睫毛微微顫栗,謝柔的心驀地被攝住,她情不自禁地攥緊了褲角。
她喜歡一個人走
她說朋友並不多
我很願意做你的朋友
即便不是那一種朋友
美麗的鴿子鴿子我喜歡你
小時候我就知道會遇見你
可愛的鴿子鴿子彆太在意
長大後我一定來找你
白色的耳機線自他的耳畔蜿蜒下來,沒入衣領中。不遠處的操場上,影影綽綽又不分明的身影輪廓在跳躍著,奔跑著。
韓定陽的聲音很清朗,宛如一片羽毛,在謝柔的心湖上撓著癢癢,一圈圈漣漪輻散開來,春心蕩漾。
她顫聲“阿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