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岍與榆錢算是長洲藥館裡級彆比較高的侍女了,算是個小領隊,每個月的工錢也不過半錢銀子。一盒幽山瓊影可抵她們十個月的工錢,一盒卷簾夢更是要足足二十個月的工錢呢!
隻憑她們那一點點工錢想買上一盒這樣的胭脂,不攢個好幾年是買不起的。
白公子出手真闊綽!
白孤把手揣進袖子裡,“好了,兩位姐姐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記得跟其他幾位姐姐分胭脂哦。”
“多謝白公子了,那我二人就先退下了。”
白孤點了點頭。
二人施了個萬福,便歡天喜地地走了。
白孤這才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如果是真心不要的話,那你們倒是把手撒開,彆攥那麼緊啊!
不過白孤也沒多說什麼。
這胭脂本來就是要給她們的,她們喜歡就行,不喜歡的話白孤反倒不知道要怎麼辦。
就在這時,吳老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奇了怪,剛剛一個個都病懨懨的,怎麼現在都笑成那樣?”
白孤連忙起身,向吳老鞠躬道“吳老,您來了。”
吳老擺擺手,示意白孤不用那麼拘謹,“小白啊,今天來這麼早啊。對了,你知道她們知道一個個這麼興奮嗎?尤其是小岍和榆錢她們,一個個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白孤解釋道“吳老,是這樣的,我見小岍姐姐她們太辛苦了,就買了點胭脂送給她們,當做我對她們的謝禮吧。那些是可以在藥館裡使用的胭脂,小岍姐姐她們自己應該也有方寸,相信吳老不會介意吧?”
吳老啞然失笑,“你小子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要是再反對,豈不是成了那刻板的老頑固了?”
“不敢不敢。”
吳老看了一眼白孤,不禁神色玩味,“少年郎火氣很旺啊。”
白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吳老您就不用取笑我了,很丟人的。”
吳老接過一位侍女遞來的茶杯,輕輕嘬了一口,“怎麼,真被調戲了?”
白孤臉上好不容易才退去大半的紅暈又重新湧了上來。
白孤無奈道“那位姐姐太生猛了,遭不住。”
吳老哈哈大笑起來,“虧得老家夥還在我麵前說過你臉皮不比他薄,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那家夥的臉皮誰能跟他比啊,刮下來的皮屑都比城牆厚了,不提也罷。”
吳老點點頭,表示讚同。
白孤突然想起正事,“吳老,我巷子那邊的劉爺爺托我給您帶句話。”
“哦?說來聽聽。”吳老有些好奇。
這老小子能憋什麼好屁?
“冬天到了,天冷,記得多添衣,北上的厚樸都蓋上秫秸稈了。”白孤想了想,複述了原話。
吳老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沉默不言。
白孤見狀,也不敢亂說話,就這麼坐在一旁默默喝水。
許久之後,吳老才緩緩開口“小白,你有想過去外邊走一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