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微微一笑,隨即左手抹過眉心處。
原本隻是一道豎痕的赤紅印記,此時卻變成一道水滴狀的赤紅印記,猶如一朵即將盛開的花苞,在風雪之中熠熠生輝。
而白孤的雙眼,也在此時再生異象。
左眼金光,右眼赤紅。
白袍徐爺本來隻看見白孤眉心處的花苞印記,還沒多大反應,因為是在情理之中。
但當他看見白孤雙眼的異象時,卻不再淡定了。
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
山下人間王朝以左為尊,山上仙門道脈亦然。
那赤紅光芒代表的是什麼,白袍徐爺很清楚。
但白孤左眼裡的金光是什麼鬼東西?怎麼可能把赤紅光芒給比下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白袍徐爺的臉色有些難看。
見到白袍徐爺的表情,白孤就算是再笨,也知道麵前這位是暫時給不出答案了,隻抬手再一抹,剛剛的花苞印記與雙眼異象一並消失。
白袍徐爺微微一愣,“你能控製這等異象的出現與消失?”
白孤搖了搖頭,“準確來說,是遮掩。”
白袍徐爺不解。
白孤隻好解釋道“就是相當於給彆人的眼前遮了塊布,異象還是存在,但彆人看不見而已。”
白袍徐爺有些驚訝,“連我都無法窺視?”
“不清楚,反正我隻知道劉爺爺、吳老、鵬哥他們都看不見就是了。”白孤頓了一下,然後撓了撓頭,“而且這異象和遮掩手段都是在我醒後莫名其妙就會了的,我也不清楚這是咋來的。”
白袍徐爺點頭道“這樣啊……你眉心處的花苞印記我倒是知曉一二。那是接受了我這一脈的力量所形成的印記,起初是一道不太起眼的豎痕,而豎痕之後的下一個階段,就是你現在的花苞形態了。”
白孤突然有些緊張,“徐爺,您這……這印記……我已經有師傅了的啊!這……這……不符合江湖道義吧?您這不是讓我背上個欺師滅祖、離經叛道的罪名,把我往火坑裡推嘛?”
白袍徐爺嗬嗬一笑,“你也會怕這個?”
“哎呀徐爺,都現在這樣了,您就彆再那我逗悶子了!先想想辦法吧!不然我下山就沒臉見我師傅了!”白孤急得滿頭是汗。
白袍徐爺笑著道“你也不用這麼著急,欺師滅祖談不上,離經叛道更是無稽之談,你眉心的那道印記,就是一個庇護而已,算是你的造化。你可以把它當成……你自己在外麵打工賺外快掙來的。你師傅就是你學塾裡的講師、飯堂裡的掌櫃,他總不可能那麼黑心,連你在外掙的外快都要插手吧?他要是不服,讓他上山,儘管來找我,有問題就當麵解決。”
白孤這才嘿嘿一笑,連忙點頭道“懂了懂了,相信我師傅他不會那麼小家子氣的。”
酒鬼師傅什麼境界暫且不明,麵前這位也不知道有多強,更何況山裡還有一位徐爺與麵前這位可以強強聯手。
真要鬨到山上來,無論是酒鬼師傅問劍成功,還是兩位徐爺抬手鎮壓酒鬼師傅,都不是白孤想看見的。
兩邊都算是白孤親近的人,互相傷害,兩敗俱傷,是白孤最不想看到的結局。
當然了,雖然酒鬼師傅平日裡看起來不務正業,天天喝大酒,但還是明事理的。自家徒弟有機緣造化,當師傅的應該高興才對。
更何況是酒鬼師傅這種小氣吧啦的,估計能在背地裡偷樂,自己又能給他省幾件功法道器了。
白孤一想到自己那天向酒鬼討要一兩件防身兵器時,酒鬼一毛不拔、油鹽不進的模樣,心裡頭就來氣,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