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眠很是輕鬆自在,一路上跟白孤說著一些沿街的老店奇景,聯想到的奇人軼事,也會把一些見過、聽過的傳聞異象講給白孤聽。
整個人優哉遊哉,娓娓道來,仿佛就是在跟自家後輩聊閒談天。
反倒是白孤,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江風眠自然是察覺到白孤的異樣,但也沒多理會,隻是自顧自繼續說話。
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就這麼走在大街上,一前一後,神情各異,各懷心事。
江風眠的府邸在城東,離長洲藥館隔著幾條街道。兩人走了大半個時辰,才來到了一座富麗華貴的府邸麵前。
單單是門前的兩個大望柱,就是用一整根的金絲楠木雕成。門口的兩隻鎮宅獅子,更是用一整塊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做工之精細,就連玉獅的鬃毛都絲絲分明!
大門是梨花木打造,房瓦是琉璃鑄成,就連台階石,都是用上好的大理石,一整塊切割鋪就。
整座府邸就突出兩個字,有錢!
白孤以前路過這裡,一開始以為是城主府,後來知道城主府在城南,這才知道這是一座富人府邸。隻不過沒想到,這裡竟然是江風眠的府邸。
江風眠微微一笑,指著鎏金檀木牌匾上的“江府”二字道“白小友,這就是寒舍了,以後如果想來,就不會不認識路了。在下會跟管家交代的,隻要白小友過來,可不能怠慢了。”
白孤擠出一個笑容,“客氣。”
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為妙。
像江風眠這種人精,對自己有利有害暫且不明,可彆一個不小心被帶到陰溝裡,可就得不償失了。
江風眠負手在後,帶著白孤,一個瞬移就到了大廳之中。
“白小友稍等一下,管家等會就來奉茶。白棋對你多有掛念,在下去喊她過來。”
江風眠剛想走,就被白孤叫住了,“江先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有什麼事情,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麼拐彎抹角的,很不正派啊。”
江風眠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嗬嗬一笑,“白小友是什麼意思,在下不懂。”
白孤抬起頭,雙眼直視著江風眠,眼底澄澈明亮,沒有絲毫畏懼,“江先生你,或者是你們,是為了小小而來的吧?”
江風眠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反倒是深了不少。
他笑吟吟地看著白孤,眼裡閃著不知名的情緒,“白小友何出此言啊?”
白孤也不想跟江風眠多廢話,直接拿出須彌珠裡的那柄燭照,指著江風眠的鼻子道“江先生,做人誠實一些,遮遮掩掩屬實太過小人作派了。”
因為是第一次拿劍,還是用單手,白孤拿著燭照的右手青筋暴起,止不住地顫抖。
但白孤還是咬著牙,堅持著用劍指著江風眠。
不管怎麼說,氣勢不能弱!
江風眠看著白孤這個略顯滑稽的威脅姿勢,忍俊不禁道“白小友可以先把劍放下來說話嗎?舉著說話手很酸的。”
白孤對於江風眠的輕視氣得牙癢癢,但也實在無可奈何,就舉了這麼一小會兒,手現在又酸又痛,沒力氣再舉下去了。
白孤放下長劍,但眼神依舊堅定,“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或者是你們,到底對小小有何企圖?”
江風眠很有氣度地示意白孤坐下再說,隻是白孤不領情,依舊死死地盯著他。
見狀,江風眠也不再強求,自顧自地坐在主位上,“小小是白小友撿來的妹妹吧?你們之間準確來說,是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這一點應該沒錯吧?”
“是又如何?但小小現在已經是我的妹妹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謂是血濃於水,比親生兄妹還要……”
江風眠抬手打斷白孤的話頭,眼神晦暗不明,笑得更是意味深長,“可白小友知不知道,小小的身世與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