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俗人!
來人正是原本應該早已經下山的白孤、白小小和花邪三人。
王西洲看著三人,滿是疑惑,“這裡發生大戰,你們不是應該能感受到,儘快下山去嗎?怎麼還過來?”
尤其是當王西洲發現白孤蒼白的臉色與萎靡不振的氣息時,不由得臉色一變,“小白你怎麼了?為什麼會傷得如此重?”
然後王西洲抬眼,看著隻是稍微有些皮外傷的花邪,目光有些沉了下去,“小邪,這是怎麼回事?”
花邪苦著臉,很是無辜,“這不能完全怪我啊!誰知道那鬼東西會突然出現,我隻好帶著這兩個小家夥跑路。但那鬼東西丟出一擊,我一個隻會跑路的家夥哪裡會反擊?隻能眼睜睜地等死。好在小白有他師傅留下的手段,這才僥幸逃出一條命,不過小白也因為這個,受了重傷。”
王西洲點了點頭,“但你們不趕緊下山,還上來乾嘛?”
花邪一張臉更加苦兮兮了,“我肯定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跑著跑著就來到這裡了。我還說明明上山的路沒走多遠,怎麼跑了那麼久還沒到。”
王西洲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是鬼打牆。”
花邪也明白了,“我去,那鬼東西還會這個?難不成真是鬼啊?”
王西洲搖了搖頭,“還不確定,需要帶回去讓坊裡的高手辨彆一番。”
花邪眉毛一挑,“你們把那個鬼玩意打死了啊?那太好了!安全了!”
王西洲臉上有傷感浮現,“可是損失慘重,說是慘勝都是勉強。”
花邪向王西洲身後看去,另外一邊眉毛也不禁挑了挑。
何雁還好,與王西洲一樣受傷不多,隻是靈力枯竭,氣息萎靡而已。
關大虎一身的傷口,身上那件薄汗衫早已被撕碎,露出一身黑黝黝的腱子肉。隻是此時關大虎全身早已經被鮮血染透,活像個血人,但一雙眼睛還算有精神。
方旦額間的青色豎紋黯淡,七竅流血,正靠在一棵大樹上大口喘著粗氣,也是氣息萎靡至極,提不起半分精氣神。
連風的情況最為糟糕,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臉色、體色與滿地的雪一樣,氣息也幾近於無,如同一把失去靈氣的劍。
花邪抬了抬下巴,“他怎麼了?死了?”
王西洲搖了搖頭,“連風兄弟自毀本命劍,與方旦聯手配合,使出至強一劍,斬了那女子虛影。”
身為吞靈境巔峰,花邪自然知道本命劍對於劍修代表著什麼。
自毀本命劍?真是好大的氣魄與膽量!
花邪原本對於連風是很沒感覺的,原因無他,連風這個人不會說話,也不好相處,所以觀感一般。
不過這家夥敢自毀本命劍以求大家一線生機,倒是挺不錯的。
花邪在心裡對連風的觀感好了幾分。
“這樣的話,趕緊收拾收拾,下山吧,不然他們傷得這麼重,可彆留下啥後遺症。”花邪說著,就走上前與何雁招呼著幾人準備離開。
王西洲來到白孤麵前,蹲了下去。
白孤此時全身上下就散發兩個字,虛弱。
白孤此時整個身體都要倚著白小小,才能很勉強地坐在地上,臉色難看得如同一張品相粗劣的麻紙,就連正常的呼吸都很吃力。
王西洲取出兩顆綠豆大小的丹藥,一白一青,“小白,這兩顆丹藥,各自是恢複靈力和調理內傷的丹藥。你趕緊吞下,先穩住體內傷勢,等下山之後,西洲再找醫師來為你治療。”
白孤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嗯了一聲。
王西洲得到應允,從白小小手裡接過白孤,輕輕將白孤的嘴唇撥開一條小縫,將兩顆丹藥送進白孤嘴裡,然後拿出一個水袋給白孤喂了幾小口水,邊喂還邊幫著白孤拍背順氣,免得兩顆丹藥卡在白孤喉嚨裡。
做完這些,王西洲便動作輕柔地換了個姿勢,然後雙手輕輕用力,就將白孤背起。
“小白,這樣應該不難受吧?”
白孤搖了搖頭,幅度很小。
“好,那就委屈一下,先在西洲背上休息一會兒,我們這就下山。”
王西洲看向其他幾人。
關大虎負責背著昏迷的連風,花邪則是讓重傷的方旦搭著肩走,隻是兩人相互嫌棄。
方旦嫌棄花邪不修邊幅,花邪嫌棄方旦矯情。
何雁是女子,還受了傷,能堅持一個人走路已經算是很好了,就沒有讓她摻和任何一隊人的照料。
一行八人休整了一下,就要先查看女子虛影的情況,再將她帶走下山。
隻是幾人剛想靠近女子虛影處,就感受到一股極為磅礴的氣息正在緩緩攀升,大有一種山腳仰望山巔之感。
花邪臉色一僵,“這玩意兒還沒死啊?!”
吞靈境巔峰劍修自毀本命劍、堪比辟凡境二階的全力一擊,再加上天然壓勝的禁錮,以及數道含有書卷氣的道器加持,這都沒死?
辟凡境的防禦這麼變態的嗎?
王西洲臉色難看,“如果猜得沒錯,這東西不是辟凡境,而是道域境!因為方旦哪怕是開啟秘術,強行將壓勝天賦開啟到極致,這東西的修為還在辟凡境內。所以這東西,至少是道域境!”
花邪目光呆滯。
這鬼東西要是辟凡境,他們或許再拚一拚,還能有機會弄死。
但道域境?
嗬嗬,等著有緣人上山給他們收屍吧。
果不其然,女子虛影的身形緩緩升空,一身白裙隨風飄搖,身後有著無數血色綢緞盤旋,宛如一朵在半空中盛開的海棠花。
隻是這朵海棠花帶刺,有毒。
感受著女子虛影磅礴的氣息,眾人的臉色被壓得越來越難看。
半步道域境?一階?二階?巔峰?還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