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洲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關大虎,語氣間滿是感傷,“這是西洲偶然得來的丹藥,可以吊人神魂性命一旬不死。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讓連風兄弟把心裡想做的事情做了,想去的地方也走一趟,彆留什麼遺憾。”
關大虎將手一板,擋住瓷瓶,“這太貴重了,無論是我還是連風,都不能收下。”
“此去椒月山,是西洲一人提議,這才害得連風兄弟如此。這枚丹藥,就當是西洲的一點小小賠償,大虎兄弟不收下,西洲內心難安。”
關大虎猶豫再三,這才咬牙收下,“這藥我先暫時收下,如果沒有用到,下次見麵我會還你。”
王西洲點頭,“希望連風兄弟能早日康複。”
“但願如此。”
王西洲整理了一下情緒,後退一步,笑著朝三人拱手道“幾位,止步,來日方長,有緣再見。”
花邪嘿嘿一笑,“彆太想我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滾遠點,最好死外邊彆回來了。”
“小白,小小,要常來龜眠城玩啊。”
“一路順風。”
聽到何雁的聲音,白孤稍微挪動了身體,從車窗探出半個腦袋,輕聲說道“何姐姐,小小現在睡著了,所以我們沒辦法下車。隻要何姐姐在龜眠城,我們一定常來。”
何雁眯眼而笑,為了不吵醒白小小,隻是點頭回應。
王西洲又朝三人微微一鞠身,便與花邪一前一後上了馬車。
車夫詢問車上幾人是否坐穩,得到肯定回應後,這才揮動長鞭,驅趕馬車前行。
不多時,馬車便已消失在三人視線內。
“走吧,人都沒影兒了。”方旦瞟了一眼依依不舍的關大虎,不禁扯了扯嘴角。
“哎呦,還是沒能趕上。”一道行色匆匆的人影趕來,是長洲藥館的掌櫃齊家恨。
方旦側目,“齊掌櫃?今天怎麼有閒情雅致來這裡?”
“方少爺就不要取笑我了,今天我是擔著付老的交代來此的。可惜了,還是沒能趕上。”齊家恨看著早已不見馬車的方向,不禁歎息一聲。
方旦臉上浮現出驚訝,“是那位坐鎮此地長洲藥館的付老嗎?”
齊家恨點頭。
方旦深吸了一口氣,“這等人物,還能有所求?莫不是……?”
方旦指了指剛剛馬車離去的方向,又大概比了一個高度,“他?”
齊家恨又點了點頭。
“不是吧?就因為他虛無縹緲的一句認識吳老,這未免太過荒唐了吧?”
齊家恨看向方旦,眼神裡帶著鄭重與警告,“付老親代的事情,我隻負責照做。至於白公子身份真實與否,以及付老親眼所見是否出了差錯,要不方少爺自己去跟付老當麵對峙一番?”
方旦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胡亂說話。
跟一位坐鎮於此的長洲藥館醫師理論?
嗬嗬,腦子要是壞了建議趕緊去換一個。
或者,下輩子注意點。
哪怕是他方旦,也一樣不行。
方旦連忙拱手道“一時嘴快,莫怪,莫怪。”
齊家恨還是一副招牌式的笑容,“方少爺也莫要記恨,主辱臣死,我隻是儘些手下人的職責而已,沒有惡意。”
“回頭我會走一趟長洲藥館,給付老賠罪。”
開玩笑,像這等人物,又都在龜眠城裡,怎麼可能聽不到剛剛自己說的話?
要不是付老性子好,自己恐怕現在就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齊家恨突然想起一事,開口問道“哪位是叫連風,還有關大虎?”
關大虎甕聲道“我是關大虎,齊掌櫃有事嗎?”
齊家恨小心翼翼地從須彌珠內取出一樣東西,用雙手捧住。
是一個古樸無比的紫檀木盒。
齊家恨眼裡有著羨慕與敬重,語氣鄭重,“雲水城長洲藥館來信,指定要由連風或關大虎其中一人接信。”
雲水城長洲藥館?
方旦三人眼裡有驚愕浮現。
雖然隻是與白孤相處幾天,但他們也知道了雲水城長洲藥館意味著什麼。
那裡,就坐鎮著那位神秘無比,同時也尊貴無比的吳老。
醫術無雙,可肉白骨、活死人的吳老!
關大虎深吸了一口氣,踏前一步,雙手伸出接過木盒,“關大虎領信。”
齊家恨眼裡羨慕依舊,“自我上任,雲水城那邊至今就隻來了這一封信,你和那位連風公子真是好運道。”
關大虎內心澎湃,隨即他想起什麼,猛然抬頭,望向馬車離去的方向。
他扯著嗓子大喊道“小白,我關大虎欠你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