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就著攤主旁邊的小馬紮坐下:“我也不是不買,就是吧,不太舍得,你這衣服是你自己做的,還是廠子裡進貨的啊?”
廠子裡走統銷,但也不是沒有後門。
從廠子裡拿貨,再偷摸零售,是改革春風逐漸鋪滿中華大地前夕特有的商業模式。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不允許的,所以小夥子當即警惕起來:“你要買就買,不買就彆瞎打聽!這是規矩!”
說著他已經著手卷起鋪在地上的尿素袋子,還往大門處瞟了兩眼,一有風吹草動,就準備奔逃的節奏。
“彆急,彆急,我不打聽。”蘇海棠抬手安撫,轉到彆處,心裡有個念頭慢慢萌芽。
那件衣服成本肯定沒有兩塊,一塊五都算是用料十足。
這裡麵的利潤足足有三倍多!
小夥子大概賺不了這麼多,工廠那還得吃一頭呢!
親力親為蘇海棠是不樂意的,能動腦絕不動手,可怎麼才能吃上這塊肥肉?
蘇海棠用雞蛋換了幾個蘿卜餡包子,一黑一紅兩雙毛線勾的手套,她兜兜轉轉再次到小夥子攤位前。
“你又來乾什麼!”青年見蘇海棠如見鬼,黑市除之不儘殺之不絕,上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防不住有狗拿耗子的人,專門背後捅刀子!
“不要緊張嘛,我跟你談個生意怎麼樣?”蘇海棠笑起來唇紅齒白的模樣,皮膚雖然有點黑,反而襯得一雙眼睛格外醒目。
她找到換給她包子的大嬸要了兩張紙和筆,現場勾勒出設計圖稿。
這個時代的潮流,港劇裡太常見了。
她恰好刷過不少港圈的電影,複古懷舊風格的衣服造型,信手拈來。
“你拿著這個,去找某些人,看看能不能用上,要是人家看中,價格不能低,一百塊出手一張。”
蘇海棠將圖紙交到小夥手中,小夥當即眼睛都直了:“一百?”
“你以為呢?”蘇海棠深知設計款對於工廠的重要性,版權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是金飯碗,她利用信息差來賺錢,才是穿越來最為便捷的方式。
看著小夥子呆若木雞的樣子,蘇海棠不願解釋更多,隻是說道:“我相信你的為人,不會因為這點蠅頭小利就滿足現狀,圖稿我可以源源不斷提供,過兩天我到這個地方來找你。”
隨手的事,成或不成,看天意。
她沒打算削尖腦袋,一門心思想賺錢的地步。
小夥子目光隨著她遠去,還在震驚中難以回神,就他手裡的兩張紙,能值兩百巨款?
蘇海棠挎著郵差包離開光線暗淡的倉庫,揉捏著軟乎乎的小手套,嘴角剛揚起來就僵住了。
奇怪,孩子呢?
愣了半分鐘,蘇海棠警鈴大作,她沒帶娃經驗,這就把孩子弄丟了?
閆禹寬要是知道她丟了孩子,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她突突了啊!
又是半分鐘後,蘇海棠匆匆忙忙沿路折返。
兩個孩子到底是在哪裡丟的!這比丟錢還心驚膽顫!
“閆冬冬,閆熙熙?”
蘇海棠剛喊出口時如小貓呢喃,到集市找了兩圈不見孩子人影,急得也顧不上尷尬,扯起了嗓子,“閆冬冬!閆熙熙!”
不知道爹媽怎麼想的,取名任性隨意,東西的諧音,也能做名字。
蘇海棠是沒心思過問這些瑣碎往事,腳底板快磨穿了,仍一無所獲,急得眼眶子都酸了。
也許被人販子拐走了,也許結伴回家了。
蘇海棠停下麻木的雙腳,六神無主時,眼生的大姐扛著高粱絮笤帚,手拿浪花牌肥皂:“閆家的小媳婦兒,孩子被外婆帶走了,看把你急的。”
孩子外婆,張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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