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渾身疼痛的身體,李綰凝回到房中,熟練的從櫃子裡麵摸出備著的紅花油。
她是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跟著高建軍挨打。
手疼到發抖,還是要給自己塗藥。
不塗藥,很久都好不了。
顧不上拿出鏡子,她哆嗦著手往自己紅腫的臉上抹藥。
抹完臉上,接著往後背和腿上抹藥。
抹腿上的時候,突然頭頂一疼,她抬起頭朝窗子外看去。
一個嘲笑的笑容貼在窗子上,高紅梅正幸災樂禍的朝她笑著。
“你做什麼?”
話音落下,又一顆小石子從窗子外飛進屋內,不偏不倚的砸在她的藥瓶子上。
瓶子掉落在,紅花油撒了一地,滿屋子的紅花油味道。
李綰凝心疼的撿起紅花油,拿在手裡看了看。
僅剩下的一點紅花油全部打翻在地上。
她氣急敗壞的想找熊孩子理論,抬頭看向窗子外,哪裡還有高紅梅的身影。
人倒黴的時候,就連熊孩子都要欺負她。
委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李綰凝嗚嗚哭起來。
她怎麼命這麼不好。
一定是蘇海棠用什麼妖法,搶走了她的好運。
奪了她和高建軍的氣運。
不然,為什麼蘇海棠能將生意做成,而她卻不行。
她記得高建軍上一世是首富,所有她才拚了命的嫁給高建軍。
現在高建軍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窮二百的窮鬼。
除了會打女人,一無是處。
哭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李綰凝哭累了。
她換上乾淨衣服,抹乾淨臉上的淚水,朝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笑了笑。
身上好多地方還沒塗藥,她得出去買點藥回來,加快身體的恢複。
她趴著從床下摸出一雙破舊的鞋子,鞋墊底下有她僅存的一點私房錢。
這些錢是她上一次回家偷偷放的錢。
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掉了。
她存錢的時候想著,她繼續跟高建軍兩年,要是高建軍繼續沒有出息,隻會打女人,她便帶著自己的私房錢遠走高飛,離高建軍離得遠遠的。
兩年時間太難熬,想到這些,李綰凝的眼淚再一次忍不住滾落。
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李綰凝趕忙將鞋子收好,偷偷把錢塞入自己穿著的鞋子中。
她不能拿著自己的私房錢出去,她得想點辦法。
走到門口,她鼓起勇氣對高建軍說道:“我身上疼,剛才咳血了,你得給我一點錢治病。”
“什麼?治病?你有什麼病?”高建軍冷笑。
想從他的手中拿錢,沒門兒。
“我渾身疼,被你打成內傷,我要是死了,對你沒好處。”李綰凝說完,緊緊抿著唇。
高建軍緊皺著眉頭,沉默許久,煙抽了一根又一根。
他不滿的看著杵在跟前的李綰凝,從兜裡拿出一塊錢扔在地上,像打發叫花子般。
“拿去看病,在外麵彆說我沒錢給你看病,錢都給你了,趕緊滾,彆在老子麵前哭喪著臉,礙眼!”
說完,高建軍朝地上狠吐一口唾沫。
喪門星一樣的女人,看了汙眼睛,晦氣!
李綰凝撿起地上的錢,麻木的走出家門。
尊嚴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