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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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捌章意料之外的人
奧拉斯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間崩潰了。
拉拉後退半步,向他微笑執裙行禮,在所有人的目光,掌聲,和喝彩中,奧拉斯幾乎是機械般的,彎下了腰。
周圍的聲音無法掩蓋他內心的失落,但是拉拉已微笑著當先下場。她婉拒了其他人的邀請,坐回了椅子上,拿出了白色手絹,輕掩香唇,低下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痛苦神色。
奧拉斯默默的走出舞池,毫不理會接著進入大廳中央準備下場舞蹈的人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他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他從沒有對拉拉表明自己的感情,但拉拉顯然已經察覺,她剛剛的動作,在暗示著什麼。
也許是自欺欺人,奧拉斯寧可什麼都不相信,或隻是相信那是錯覺。
他走到推車前,看到透明的高腳杯,他低下頭,從推車下方拿出紅酒。
侍者趕緊迎上,但是奧拉斯卻擺擺手道“我自己來。”
他將酒瓶打開,卻沒有倒入酒杯,拿著酒瓶走到大廳左邊最外側的陽台,折向外圍的地方,冷風吹過。
奧拉斯走到窗前,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然後他舉起酒瓶,將整瓶紅酒灌了下去。
塞魯瓦看著奧拉斯的行動,沒有阻止。在這充滿歡樂的大廳裡,誰也沒有注意到奧拉斯反常的舉動。由於這一場拉拉和薇諾娜夫人同時休息,導致很多人失去興趣,他們交頭接耳說著話,或者尋找甜點水果,或臥於兩邊的沙發上稍事休息,或像奧拉斯一樣上陽台吹吹風。
塞魯瓦從座位上站起,他轉過身向後走去,推開了晚宴的大門。
然後,他不顧其他人的目光,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他的心也如同他的決絕一樣,那堅強的心中仿佛滴著血,他的內心隻想和奧拉斯說一句話,同樣那也是對自己說的。
奧拉斯,我們並不屬於這裡。
塞魯瓦獨自站在水晶玻璃圍繞的雲庭邊緣,眺望黑暗的夜色和王都奧德巴格達的萬家燈火。
他的後方,馬克爾奎德似乎讓侍者乾脆將入口的大門敞開,同時建議像瑞德海、將納斯·比特這樣第一次來到雲庭的人去欣賞一下雲庭外圍的風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為塞魯瓦失禮的行為圓場。
塞魯瓦並不在意馬克爾奎德做的事,站在這裡,他沒有奧拉斯那種君臨天下的感覺,隻有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尤其是這片黑暗的天空之下。
從奧拉斯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想到了茜娜。
曾以為自己唯一愛著的隻有菲爾一個人,即使茜娜離開銘文塔要塞跟隨自己的那一刻,他仍堅信自己隻是把她當成憐惜的妹妹,甚至不願虧欠她任何東西。
然而他卻不自覺的將茜娜去與拉拉相比,他從沒有想過迪達斯大公將女兒交給他的含義。亦覺得銘文塔要塞迪達斯大公的話隻是他溺愛女兒瘋狂的舉動,但到了此時此刻,他卻反問自己。
假設自己對茜娜是有那一種感情的,那麼一直以來否決自己的是什麼,不正是與茜娜之間無可逾越的距離嗎?
茜娜陪伴著自己走到這裡,並非她配不上自己,而恰恰相反,配不上的人是他。
塞魯瓦猛的搖頭,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個假設。
當他遙望遠處黑暗中的天空和浮雲,終於明白自己隻是自欺欺人,人可以欺騙自己,但永遠不可以欺騙天與地。
但讓他欣慰的是,至少還有一點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那就是他與茜娜之間,貴族與賤民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差距。
他這麼站在那裡,望著黑暗的天空,遙望遠處的大地,感受這廣闊天地之間動人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侍者來到他旁邊,低聲問道“是塞魯瓦先生嗎。”
塞魯瓦轉頭看了一眼,回道“是。”
侍者低聲道“請塞魯瓦先生隨我來,有位賓客想與先生見上一麵。”
塞魯瓦怔了怔,雖然這個侍者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不過在雲庭這個地方該不至於有什麼陰謀。便點點頭道“好的,請帶路。”
不一會兒,塞魯瓦就隨著侍者沿著外圍的走廊,經過大半個雲庭右轉,來到一間房間。侍者打開房門,請塞魯瓦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房間內,燈光有些微弱,牆上隻點亮了兩盞魔法燈,兩張沙發上成v字型左右擺開,左側的沙發上,坐著一位披著連帽黑袍,遮住大半個額頭的老者。從滿臉石灰色的胡子和一片褶皺的麵皮,少說也在七十歲以上。在老者的身後侍立著兩名身穿盔甲,穿戴宮廷製服的衛士。
而右邊的沙發上,有些醉意的奧拉斯不知何時已帶了過來。他頭靠在沙發上仰麵躺著,閉著眼睛,試圖趕走腦袋裡的醉意。
塞魯瓦走過去坐下,也不理會對麵那麼老者,向奧拉斯道“你怎麼樣,還好吧。”
奧拉斯坐直身體,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還好,剛有些醉,就被帶過來休息了一會,現在好多了。”
“沒有關係。”對麵沙發上的老者溫和的道“如果覺得累,多休息一會吧,離宴會結束還早。”
奧拉斯看了他一眼,雙手枕在腦後靠著沙發,仍有些醉意的道“休息倒也不用,我已經夠清醒了,話說老頭你究竟是哪位公侯伯子男的爵爺,請我們兄弟兩來乾什麼?”
老者背後的衛士臉現怒容,不過沒有說話。
塞魯瓦接著道“老先生你有話請直說就是了。”
老者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果然是兩個有趣的人。”說話間他已將頭上的帽子向後褪了下去。乾枯的頭發和灰色的額頭讓他更顯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