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痛時留下的習慣。
我現在——
頭已經不痛了！
心底有一種焦慮感。
原林越過另一道矮牆，在讓自己疑惑的地方，揮臂一拳。
磚塊，土塊，碎石飛濺。
倒塌的牆下，是一抹尚未乾涸的血跡！
有活物從這裡被拖走了！
這是拚命摳著地麵留下的血汙！
原林心頭莫名一緊！
君憐！
昏睡期間，斷斷續續的記憶又湧上來。
看不見，動不了。
被扔到泥塘裡。
被人救了。
被追殺。
反複逃。
聽到爭吵。
君憐。
是那個留下熟悉味道的女人。
她一個人，帶著自己逃。
去了好幾個地方。
各種求人。
好像是做了五次，還是六次手術？
還有各種古醫。
各種湯藥。
各種治療方式都試過。
我的眼睛！
當時那道強光，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後麵聽到的雜音。
似乎我應該無法恢複吧？
我眼睛是怎麼好的？
是最後一次手術嗎？
又發生了什麼？
君憐他們去哪裡了？
原林焦躁不安起來。
似乎有什麼極為重要的，勝過性命的東西。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擦肩而過……
現在自己不知道在哪裡。
連個問路的人都沒有。
上身赤裸。
取出子彈是剃了光頭的，從頭發的長度來看。
取出子彈已經過去至少一個月了！
原林在荒野間行走，於這個看似完全廢棄的地方找到幾件破爛的衣服。
上麵殘留著淡淡的血腥，不管了。
方向！
這是從海上吹來的，有鹹濕的感覺。
朝這邊走！
根據自己看到的殘破建築和一些生活過的痕跡。
原林判斷，這是一個被拋棄，或是被徹底損毀的生活區。
附近一定有座城。
生活區是繞城而建的。
在一處水窪，他蹲下身，看了看自己的倒影。
塗了些泥，嘴裡塞兩個野果。
整張臉，連同顱骨和膚色，頓時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而且那種野果可以一定程度的麻痹聲帶，改變自己的聲音。
奇怪，我怎麼懂這些？
好像天生就會一樣。
是無數次暗殺錘煉出來的經驗嗎？
原林確信，這就是荒原。
方向應該沒錯。
生活區和城市之間的大片荒野。
路上遇到幾隻變異鼠。
這玩意兒能長到狗一樣大小，大的甚至如狼似虎。
很能生，什麼都吃。
當然，落單的變異鼠，都成了原林的腹中餐。
緩解了轆轆饑腸。
行20裡。
加了四次餐。
原林終於遇到了一隊難民。
背著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神色驚慌，不是逃難的又是什麼！
原林踏草發出的聲音，讓這些難民如驚弓之鳥般坐立不安。
直到看到原林和他們一樣衣衫襤褸，才鬆了口氣。
他們問原林從哪來。
原林另外指了個方向。
那些人立刻追問，有沒有碰到變異鼠。
原林搖頭，問他們發生了什麼。
一番打聽，原林才知道，他們是步嶽生活區難民。
在九龍城北邊的一個生活區。
逃難是因為遭遇了變異鼠潮。
生活區不比城區，它們是人類文明聚居區和無人區之間的第一道屏障。
生活區再往外走，就是無人區，甚至禁區，至暗區。
誰知道核冬天結束之後，還能在地表頑強生活的變異獸，變成了什麼樣子。
時常會有那些繁殖力驚人的變異獸，衝擊生活區。
而這個時候，真正有實力的勢力，還在忙著搶奪瓜分城內的地盤。
生活區就是一些流民難民聚集歇息的地方。
一旦爆發獸潮，他們根本無力抵擋。
這次的變異鼠來勢洶洶，它們什麼都吃，被追上的人連骨頭渣子也不剩下。
這批難民逃得最快，也不知道後麵的人怎麼樣了。
他們是逃過了禾江才從鼠潮裡活下來的。
他們似乎看到鼠潮沿著禾江去下一個生活區了。
到底怎麼樣也不清楚。
怎麼發生的也不清楚。
那些變異鼠就像早有準備一樣，突然之間，就到處都是了。
“阿祥，這個給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原林打探消息時，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眼神閃爍，似乎有話要說
原林悄悄遞給他一塊鼠肉。
在這個年代，變異獸的肉，也是硬通貨。
阿祥悄悄道“我看到了，是黑星的人乾的。他們帶走了一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