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沐晟湊近,低聲說道。
方政皺皺了鼻子,一聞就知道沐晟昨晚肯定又喝酒了。
“方將軍,你看現在你手下的兒郎們已經疲憊不堪,不如這剩下土兵就交給本公的兒郎們……”沐晟笑著說道。
方政一臉嫌棄,“媽的,老子的人忙活了一晚上,你一來就想撿現成的,你還要不要臉?想分軍功,沒門。”
“就不勞沐國公大駕了,剩下這些歪瓜裂棗,我手下的兒郎們包圓了。”
說著,也不管沐晟陰沉的臉,打馬向前,走到陣前。
沐晟陰沉著臉,心裡破口大罵,“給臉不要臉的東西,老子能自降身份和你商量,那是看得起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時,就聽方政大喊道,“兒郎們,一個人頭二兩銀子,一個不留,殺啊!”
眾軍一聽一個土兵人頭二兩銀子,立馬來了勁頭,操起刀子就衝了上去,幾乎沒什麼反抗,等大軍從北衝到南站定,山穀中一個站立的活物都沒有,連馬也被宰了。
“來人,去看看,還有沒有活的,活著的一律再補一刀。”各隊軍官吩咐道。
“大將軍,咱們畢竟是在黔國公的地盤上,兄弟們的糧草還需他來供應,若得罪了他,日後一個月的糧草怕是……”參將廖大勇看了看遠處的沐晟,小聲提醒道。
“哎,罷了。你看著辦吧。”方政最終歎了口氣,恨恨的看了眼沐晟,頭也不回的騎馬走了。
廖大勇走到沐晟馬前,躬身道,“沐公爺,我家將軍脾氣火爆,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記恨。”
“哈哈,廖將軍哪裡話,我沐晟也是自小從軍,哪能不了解軍中規矩。”沐晟話裡有話道。
廖大勇此時暗罵道,“操,見過不要臉的,就不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老子過來是想分你些人頭,你還得寸進尺了,陰陽怪氣的說我們不懂規矩,操。”
“沐公爺,我家將軍說了,此番剿滅思任發叛軍,若不是得您糧草相助,也不能有如此大勝,所以想給您這邊五千顆人頭的軍功,您看……”
沐晟聽聞,瞬間大喜,下馬拱手道,“哎呀呀,你們勞師遠征,客軍作戰,我雲南些許糧草,哪能分潤你們的軍功,不行不行。”
“沐公爺就不要推辭了,日後我軍糧草的事……”
“哈哈,好說好說,包在本公身上。”沐晟大笑著道。
廖大勇一陣惡心,還是躬身行禮道,“如此,就拜托沐公爺了。”
說完,轉身離去。
沐晟此時感覺無比暢快,哼,小樣,跟我鬥,本公動動手指就能拿捏你們。
“公爺,咱們這樣做,怕是不妥吧,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那…”身邊的一個幕僚有些擔心得說道。
“你在教本公做事?”沐晟斜眼看了看那幕僚,輕哼一聲,打馬走了。
不遠處的楊老三一行人,悄然撤出了戰場,大軍團作戰不是他們這些人的強項,再說思任發的人頭已經到手,還順手宰了不少頭目,一個首功肯定跑不了,再去和山下的兄弟們爭那幾個人頭的軍功,實在沒意思,於是楊老三派人和方政沐晟傳了話,準備休整兩日就啟程回京。
方政那邊再三邀請楊老三過去喝酒,楊老三推辭不掉,隻好去了。
一頓簡單的酒宴過後,楊老三心情有些複雜,席間方政欲言又止的那些話讓楊老三心聲警覺。
回到住處,楊老三提筆開始給朱祁鎮寫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