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殺一次!”
轟隆!
教學樓外,高跟鞋和陳教員的聲音,清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隨著又一聲轟鳴,剛剛籠罩的黑暗,生出了一道道扭曲的銀色裂痕。
裂痕之外,便是光明。
被壓抑的嘈雜,先是短暫釋放,接著又被死死扼住。
各種動靜,此起彼伏。
剛躲進教室的郝東東,瞧著窗外的忽明忽暗,聽著忽高忽低的吵嚷,他的包子臉滿滿的驚駭,甚至有那麼點兒慶幸。
咕~~~
他費力吞咽了一口唾沫“雨哥,還好我跟你進來……”
一邊說著,郝東東一邊轉身。
等他發現死黨夏雨不是瞧著窗外,而是盯著自己腳邊的一具‘屍體’時,趕緊晦氣地往外挪“雨哥,你看它乾嘛,你是不知道,那個白裙高跟鞋有多恐怖,進來抱人就是一頓吸,嘴裡的舌頭直接紮進喉嚨,沒吸兩下他們就死了……”
夏雨蹲下身,把‘屍體’翻了過來“他們可沒死!”
“怎麼可能……哎呦我去!這老頭子是哪位?”
郝東東嚇了一跳。
躺在兩人眼前的,分明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爺爺,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雙眼睛渾濁無光,泛黃的牙齒脫落了大半,頭發更是雪白如染霜。
關鍵,這位‘老人家’還活著。
隻是氣息極度衰弱,鬆弛的眼皮耷拉著,像一個久病在床、即將咽氣的老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垂死的耄耋老人,偏偏穿了一身藍白相間的校服。
怎麼瞧,都覺得彆扭。
夏雨撫平‘老人’校服上的褶皺,指了指胸前佩戴的名牌。
“他是咱們班的郭剛……好歹毒的奪壽詭。”
“怎麼可能,我瞅瞅!”
郝東東也跟著蹲下,過了一陣兒,才難以置信地抬頭“雨哥,還真是他!你剛才說什麼來著,奪壽詭?”
“嗯,老郝,你先在牆根藏著,我到那邊看看。”
“噯!”
郝東東答應一聲,從地上撿起半瓶礦泉水,開始照料這個昔日的‘老’同學。
畢竟同學一場。
夏雨貓著腰,繞過擋路的課桌,往教室更深處摸去。
選擇這麼做,一方麵是為了瞧瞧其他同學的狀況,另一方麵是準備找件趁手的家夥。
就算打不過,也得有個防身物件兒。
短短的一小段路程,夏雨見到十多個趴倒的同學,他們都變得佝僂蒼老,氣息微若遊絲,似睡非睡。
倒是有一點奇怪。
越往後走,蒼老跡象越是減弱。
躺在教室前門的郭剛,奄奄一息,幾乎連動彈都做不到。可到了位置靠後的陳玫,已能掙紮著站起身。
很快。
夏雨來到倒數第二排,借助昏暗的光線,找到了靠牆的一張課桌。
抬手伸進桌洞。
隻是摸索兩三下,他就觸碰到一樣扁平的東西。
找到了!
夏雨心中一喜,直接把它拽了出來。
一把美工刀!
在崇尚和平的校園裡,這已是殺傷力最大的武器。
課桌主人趙雲起的父母,在學校開著一間學習用品店,美工刀是拆解包裹袋的工具,沒想到被他們的寶貝兒子偷拿到了教室。
嗒嗒!
輕輕推出兩截。
美工刀容易折斷,刀刃太長反而不方便。
握著美工刀,夏雨頓覺有了依仗。
就在這時。
一隻枯瘦、沒有溫度的手掌,突然從桌下暗影裡伸出,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
夏雨想都不想。
矮身,沉腕。
攥緊美工刀,向枯手凶狠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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