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剩下的六人，包括餘羨在內，都沒有了聲息，他們全部僵在了原地！
餘羨眉頭緊皺，目光凝重，渾身已經完全緊繃。
剛剛那一道黑色閃電，雖是打向李緣。
可那股天地崩壞一般的殺機，卻是席卷了所有人，他也被驚的頭皮發麻！
更彆說其他人，被驚的僵硬過後，渾身就開始寒顫一般的哆嗦！
這是掌嘴嗎……這一巴掌連腦漿子都抽沒了啊……
王騰渾身都要被汗水浸透了。
剛剛他差點要開口，搶在李緣之前索要東西的……
六人禁聲，大殿內安靜的異常。
“卿等……要何……賞賜……”
但那黑影的聲音，再次在六人的耳邊響起。
五個跪在地上的人，以及站著不動的餘羨，神色各異，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
餘羨眯眼看了一會那黑影，緩聲道“陛下，我要知道，我師傅的下落。”
另外五人一聽，頓時抬頭看向了餘羨。
他們想知道，那身影是滿足餘羨的請求，還是再次賜掌嘴……
那身影則沉默了，良久都沒有發出聲音。
餘羨平靜等待，注視著那身影。
至於另外的五人，雖見餘羨站著，可卻不敢起身。
他們既然已經跪下了，自然怕自己貿然站起來，立刻就會被掌嘴……
似乎是過了一炷香，那身影忽然傳出了聲音。
“你師……在……西邊……”
西邊……
餘羨目光一閃，神色一動，隻不過隨即就又暗了下來。
因為這是一句有用的……廢話……
有用在於，它給餘羨指了個方向，那就是西邊，餘羨可以去西邊尋找。
可廢話在於，西邊多大？
那是無法想象之大！
隻憑西邊二字，他上哪去找師傅？
沒有任何具體的位置啊。
餘羨輕輕歎了口氣，不在索要什麼好處，淡淡道“說罷，你喚我們來，所謂何事？難不成就為了拜你一拜？”
五人心中又是一驚，急忙看向那黑影，生怕他聞聲暴怒。
不過那黑影並無什麼生氣的反應，隻聲音斷斷續續“寡人……整合九州……鑄九鼎……立天礁……欲複人王……奈何……天……寡人敗之……煙消雲散……如今聚一點靈念……無力常開遺跡……喚爾等……隻為告之……人不可服……天！要與天鬥……與天鬥！！”
六人包括餘羨在內，聽的雲山霧罩，不明所以。
整合九州？
以他們所知，這片無邊大地上，隻有五洲吧？
分，東南西北中。
其中中洲，也叫中土，是最強大的地方。
哪來的九州讓他整合？
還有什麼鑄九鼎，立天礁，欲複人王的？
人王是什麼？人族之王嗎？
還與天鬥？誰能與天鬥？知道天劫嗎？一雷劈死你啊。
能勉強渡過去，成功飛升的，那都是無法想象的強者！
餘羨自然也不明白這黑影話裡的意思，不過這些斷斷續續的話，他記住了。
因此，他平靜道“好，晚輩知曉了，如若沒事，晚輩告退。”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汝……還有一願……且講出……寡人可……圓之……隻是汝……日後定要……滅天……”
但不等他走，耳邊又傳來了那黑影的話語。
兩個願望，這黑影倒是記得清楚，餘羨自己本身都沒當回事。
眉頭微微一皺，餘羨轉頭看向了那黑影再次道“好，我要知道，殺我榆樹娘的仇人，在何處？”
那黑影再次沉默。
至於地上跪著的五人，則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色。
很顯然，剛剛黑影那句話，他們沒聽到。
那是黑影和餘羨談的交易。
伴隨著黑影的沉默，它的身體也開始越發暗淡，似乎因為某種事情，從而消弭了太多的力量。
這一次的沉默，時間就久了。
足有一個時辰後，黑影才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你……的……仇人……在……西邊……”
餘羨無奈的吐了口氣，將目中的失望之色壓下，淡淡道“好，多謝。”
說完，轉身離開，毫不停留。
“記……要……滅天……滅天……”
耳邊又傳來了那話語，隻越發的薄弱與斷續。
餘羨點頭道“哦，有時間就去。”
“好……好……你會……時間……因……他……們……不會……放……的……”
耳邊的聲音徹底消失。餘羨大步遠去。
他給自己一個模棱兩可。
自己給他一個模棱兩可。
很公平。
餘羨離開了。
那五人則互相看了看，便目中泛出精光。
請求還是可以說的！
隻要不過分就行！
王騰猛然磕頭大喊“聖王陛下！臣要一顆幫助臣突破金丹的丹藥！”
另外幾人也都連忙磕頭，七嘴八舌的說出了各種請求。
隻是，黑影卻沒有任何回應。
片刻後，五人疑惑的抬頭。
卻見破敗，空蕩，死寂的大殿之內，已經沒了任何身影。
執念不存，那黑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