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強者的路,那是一步步走出來的,不是天上掉的!
抬手一揮,一聲長鳴,雲路高亢而出,張開巨翅。
鳳雪則落在雲路後背,耳朵抖了抖,看向前方,清冷傲然。
餘羨盤膝而坐,沉吟片刻後道“向南。”
如今自己重當散修,倒也沒有什麼不習慣。
隻不過元嬰級彆的散修,著實引人注目,畢竟東洲大地才多少元嬰?算上隱藏的散修,估計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因此以後想再見世人,便隻能改頭換麵。
甚至修為都要壓製金丹圓滿,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再次“突破”元嬰,這樣方才合理一些。
“經此一戰,我逍遙遊扶搖臨淵,映天心皆有所意動,或許,元嬰中期,也就在數年,十數年之內了。”
餘羨輕語一聲,看向前方道“便……回“家”去看看吧……”
雖然一晃匆匆近二百年,人間滄桑,改朝換代,“家”或許早已不存。
但終究再回去看一眼,然後在爹娘,榆樹娘的墳墓遺址邊上,突破元嬰中期……”
家在哪裡?
他的家在大榆樹村,在原白雲宗向南方向一百六十餘萬裡的梁國,安南縣之中。
雲路長鳴,向前而飛,餘羨坐在雲路身上,開始改頭換麵。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他就成了一個中年男子的模樣,麵容普通,身形高大,皮膚黝黑,渾身散發著金丹圓滿的氣息波動。
如此改變,料想非極其親近餘羨者,根本無法看出餘羨的本來麵目。
一路向前,日升月落,期間也有遇到幾個散修金丹修士,或急匆匆趕路,或慢悠悠飛行,但皆是互相戒備著遠離,並不乾擾。
如此以金丹遁速向前,不知不覺過去了半月,餘羨便看到了前方的“白雲宗”。
白雲宗自然還是血河教占領,隻是其中並無元嬰坐鎮,元嬰神念掃視全宗之下,也隻有一個金丹初期。
看來血河教攻打昊天正宗那一戰,調動了幾乎所有的力量。
而後化神之下的修士被生生打散,不知逃散了多少,到現在還都沒有回來。
顯然他們已經認為血河教敗了,他們必須得遠離,否則回來就一定會遭受昊天正宗的清算!
這倒是形成了一個信息差。
但這種信息差不會存在太久,隨著柳清河收攏人員,放出血河教大勝的消息之下,很快那些逃走的築基,金丹,乃至元嬰修士,都會回來,共享這一統成果。
餘羨自然是遠隔數百裡,便繞過了“白雲宗”
雖然他現在完全有翻手滅掉“白雲宗”邪修的實力,但卻沒有必要。
七天早已過去,柳清河與那神秘的多莫閣閣主也必然脫困。
自己若胡亂動手之下,一旦引起注意,柳清河不惜一切,全力追殺,那自己必然無法抵擋。
畢竟,已經沒有李聖江遙去相對峙於柳清河了……
繼續向前,又行一百六十萬裡,餘羨便到了梁國境內。
二百年下來,梁國是否還是梁國,這個餘羨不在意,畢竟二百年下來,凡人王朝可改,大地卻不會變化。
他隻管順著熟悉的大地,一路回到了安南縣。
一片山林在眼前,山林之中有梯田。
此正入秋,梯田內有人收割稻穀,百姓或高歌土謠,或交談大笑,或有兒童戲水,或有黃牛長鳴。
一片祥和之人間景象。
餘羨神色平靜,眼中卻帶著一抹喜色。
於高空數千丈,打眼看下去,大榆樹村,居然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