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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一響,沈迪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看見顧北陸冷著一張臉,拖著俞夕往辦公室走。
顧北陸氣俞夕為了這些不認識的同學,居然都不跟他說話了。連上課鉛筆斷了都不找他幫忙,自己又不會用卷筆刀,鉛屑撒了一桌麵,硬是不讓他插手。
還有前排那個人,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一直看俞夕莫不是想搶他最好的朋友。
這些流鼻涕的麻煩鬼,他們難道沒有自己的好朋友嗎
顧北陸越想臉色越不好看。他腿長,跨著大步子,身後牽著俞夕的手,不自覺就加快了步伐。
“顧北陸你要去哪裡”俞夕要小跑才能跟得上。剛剛削鉛筆不順利本來就委屈,顧北陸一早上就垮著張凶巴巴的臉,現在手還這麼大力,他都快疼哭了。
雖然是喧鬨的課間,但顧北陸依然敏銳地捕捉到了俞夕聲音中的一絲哭腔。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手下意識鬆了點,還是不撒手。
俞夕還在委屈著,一隻手就伸過來揉了揉他的腦袋。
他抬起頭,看見的還是顧北陸的臉還是那張臭臉。
顧北陸說“等我去拿花名冊。”
俞夕根本不認識花名冊是什麼東西,沒等他反應過來,顧北陸已經跑進辦公室裡,很快就又空著手出來了。
“不是拿花的名冊嗎”俞夕看著他疑惑道。
顧北陸聳了聳肩“老師不給我拿走。”
“那”俞夕撓頭。
“回教室吧。”顧北陸抓過他正在撓頭的手,“帶你去認識他們。”
雖然他不情不願,但俞夕想認識。認識就認識吧,他們那麼笨那麼臟,俞夕認識之後一定不會喜歡他們的。
隻有一個問題他也不認識這些人。不過幸虧他記憶力好,剛剛看了一眼花名冊,就把名字和臉對上了。
“那個四眼叫沈迪。”顧北陸指著教室門口狗狗祟祟看著他們的人說。就是剛剛一直盯著俞夕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俞夕點了點頭,這個他認識啊。
“站旁邊那個叫趙宇,他們是同桌。”
這個俞夕還不認識,興奮地朝人家招手。
趙宇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度回了一個招手,然後迅速躲到沈迪身後,縮著脖子問“你不是說他們吵架吵去老師辦公室了嗎這也不像啊”
沈迪不相信顧北陸有那麼好,即使親眼看著他領著俞夕繞了教室一圈,一個一個給介紹班上的同學。
“真見鬼”沈迪扶了扶眼鏡,戳了戳趙宇,“顧北陸有記得過你的名字嗎”
趙宇恍然大悟“對哦”
昨天顧北陸的反常隻是對俞夕,大家雖然覺得奇怪,但畢竟本來也不接觸。
今天的顧北陸,可是反常到了每個人麵前。看著他貌似彬彬有禮的打招呼,更讓人害怕。還不如像以前一樣,對他們愛答不理。
但是除了這個課間,顧北陸其他時候又恢複了正常的臭臉狀態。
下午的大課間,沈迪上完洗手間,甩著剛洗完的手跑著出來時,一股腦兒撞上了路過的人,把自己的眼鏡都撞歪了。
他以為是趙宇,罵罵咧咧地重新戴好眼鏡,看清眼前人之後,小臉都嚇白了。
顧北陸冷著臉,一言不發地看著他,雪白的襯衫上是沒擦乾的手留下的小手印。
沈迪下意識地把自己濕乎乎的手背到身後,試圖掩耳盜鈴。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惹上顧北陸了。
還在幼兒園大班時,他有一次在班上炫耀自己的新玩具水槍,沒想到那款新的水槍射程太長,他一激動水柱就噴到了坐在角落看書的顧北陸
後來他的玩具水槍下場淒慘,被丟在垃圾桶裡,四分五裂。
沈迪絕望地發現,顧北陸現在的表情跟當時一模一樣,他的手可能要被丟進垃圾桶了
想到這裡,他鼻子一酸,但哭聲剛到喉嚨,就被顧北陸一句話嗆回去了。
顧北陸說“你敢哭一個試試。”
沈迪不敢,咬著牙暗自堅強。他現在多麼希望有老師路過,這樣他就能大哭著向老師告狀說顧北陸威脅他。但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吃課間餐,並沒有人出來。
他望眼欲穿地盯著遠處的教室,終於等到趙宇出來找他了。但大老遠望見了顧北陸,趙宇又折返回去了
沈迪此時的心就像過山車,表情全都寫在臉上了。
顧北陸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複雜糾結的表情,厭惡地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距離。他最討厭這樣的人,明明先犯錯的是他們,還有臉哭。
他低下頭看見了自己衣服上清晰的水漬,嫌棄都快從眼神裡溢出來了。他沉著臉,馬上用寶寶手表發信息,讓管家送新衣服來學校。
聽著顧北陸異常不耐煩的聲音,沈迪汗流浹背。就在他覺得顧北陸馬上就要像電視劇的黑道殺手一樣,把他的手卸下來時,一道天使般的聲音救了他。
“derek”
俞夕看見了他們,朝這邊跑來,懷裡還抱著兩瓶小酸奶。
課間他去講台領完酸奶,回頭顧北陸就不見了。
顧北陸一把抱住撞進懷裡的小棉花糖,摸摸額頭,然後嚴肅提醒“以後不要在過道跑,會摔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