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殷梨亭!
殷梨亭一直說過,偌大一個明教裡頭,就沒有什麼正常人的。
至於胡青牛為何“魔教中人患病,他儘心竭力醫治,分文不收,教外之人求他,便是萬兩黃金堆在麵前,他也是不屑一顧。”
就殷梨亭想來,多半也是因為被傷過。
胡青牛這做法,說的直白一點,就是非魔教之人不救。
可普天之下,那除了魔教,都是正派,他懷一身本事卻不救人,又該平白得罪多少人!
而其之所以如此不願治病,該是因為當下的華山派掌門人,鮮於通的緣故。
卻說這胡青牛,少年時原本潛心學醫,立誌濟世救人。
平白無故,哪裡會突然有個“非明教不救”的臭毛病?
誰想後來鮮於通在貴州苗疆中了金蠶蠱毒,胡青牛三日三晚不睡,耗儘心血救治了他,和他義結金蘭,情同手足。
胡青牛甚至把自己的妹妹胡青羊許配給鮮於通為妻,不料結果卻害死了這嫡親妹妹!
自此痛恨無比所有正道門派中人。
殷梨亭其實很難理解這種遷怒的心思。
不過自己沒經過如此深仇大恨,倒是也沒什麼角度來批判。
分明是自己救好的人,結果卻害死了妹妹,的確是擱誰身上都受不了的。
眼下胡青牛看著兩女跪倒眼前,雖吃了一驚,原則卻不能打破。
也不管這紀曉芙,隻拉著殷素素道“侄女!我素來規矩,從來未變。”
“當年多少人求我,我也不曾應過,還得了一個見死不救的稱號。”
“這人來的武當,我是怎也不會救他的。”
這話說的當真是毅然決然,隻如晴天霹靂,叫二女一時難應。
還是紀曉芙當先又上前求道“求醫仙開恩,若能救下六哥,我做牛做馬,來報此恩。”
情深意重,叫人動容。
就是胡青牛也眉頭一皺,卻轉頭與殷素素道“侄女,你可看清了,這小子與這峨眉姑娘可關係匪淺。”
說著更是語氣狠厲幾分,批判道“這些正道人士,各個都是狼心狗肺之徒,你今天把他救活了,他明日就能負你!”
一通話,直把殷素素也說的麵色難看。
她當然知道紀曉芙與殷梨亭的關係,隻是前頭破屋裡頭的情況看來,這兩人該是分道揚鑣才是,怎又如此關係密切?
隻是當下實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
再猶豫下去,那殷梨亭真要死的!
便是直又應道“我不想管這些,隻求師叔能救他!”
然殷素素越是如此態度,胡青牛就越是不能救。
隻對殷素素喝道“不成!看你這般,這武當小子我就更不能救!”
言罷,更是朝著殷梨亭大罵“你這小子迷惑我侄女,死的正是好!”
“趕緊死的遠些,彆汙了我蝴蝶穀的風水!”
這一通大罵,直把殷梨亭氣的半死。
真想回應兩句,卻一口氣憋著,怎都開不了口。
正是心頭急切,卻見紀曉芙猛然起身。
卻與胡青牛道“前輩誤會了,我與六…與殷少俠沒甚關係。”
說著更是轉身,卻直勾勾的看著殷梨亭,兩行情淚控不住的往下流,顫抖著嘴唇,久久不能言。
殷梨亭忽也心有所感,知道這紀曉芙大概要說個啥,眼裡迸發的幾分焦急,想說個“不”,卻怎也說不得。
終於,卻見紀曉芙緩緩開口道“六哥,你我二人那婚約,就算了吧。”
淦!
這是你第二次拿婚約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