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秦風鬆開鄭年,走到了一旁拿起水壺對著嘴直接喝了一口,“京城基本上沒什麼人敢犯事兒,每天閒得屁疼。”
聽到這句話,鄭年才放心下來。
找個事兒乾也沒什麼壞處,能幫母親分擔分擔壓力,正好是個清閒差事,有空閒幫她多乾點兒活是最好的。
腳步聲響起,內堂走來了一個人,麵色平靜,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秦風趕忙上前倒茶,用的壺是自己對嘴喝的那一支。
“這是師爺……”秦風對著鄭年眨巴了幾下眼睛。
鄭年趕緊問好,“師爺。”
“鄭小?”師爺一邊喝茶一邊說。
鄭年愣住了。
這是句人話?
“是的,鄭家的小子,叫鄭年。”
師爺緩緩點了點頭,將茶杯放到了一旁,開始上下打量著鄭年。
隨後嘶了口氣,皺皺眉,一個眼大一個眼小撇頭看向秦風,“你去京?”
秦風的臉上笑開了花,“是的,師爺,老爺的意思是我今兒個帶他一天,明兒個我就去京兆尹府那兒報道去了。”
師爺蓋著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可?”
鄭年低著頭,這師爺是個人?
他說的話是人能聽得懂的?
可是偏偏秦風聽得懂。
“他應該是可以的,但眼下不是沒人了麼?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快班兒的那幾苗人……基本上胳膊腿兒靈活的都被長樂縣弄走了。”
秦風歎息了一聲,“大人的意思,他識字且有些學問,胳膊腿兒健全,能說明白人話就行,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錦衣衛不是要下來了麼……”
師爺點頭,“可。”
鄭年聽出了個大致的意思……錦衣衛一聽就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再加上秦風跑路,自己難不成要頂替他的職位?
為啥是我?
邏輯不通啊。
“去。”師爺將茶碗放下之後,說了這麼句話,隨後背著手慢悠悠地進了內堂。
“我不乾了。”鄭年連忙反應過來。
“你跑不了了。”
眼看事件敗露,秦風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你是現在長安縣衙門口唯一一個參加過科舉算是有點兒學問的,能識字,出膀子力氣的人。”
“錦衣衛要監察官員,說不定哪天就到這兒了,現在京兆尹剛被砍頭,上麵可是不太看好長安縣,再加上咱大人是走後門進來的,有可能……”
秦風做了一個手橫在脖子上的動作。
鄭年渾身一抖。
“行了,你也彆想那麼多,安生待著。”
秦風拽著鄭年就往後堂走,“我去帶你看看長安縣快班兒,你就知道什麼意思了。”
後府衙門口有六間房子,其中的一間就是捕快,也就是秦風口裡快班兒的地界,推開門後,鄭年都傻了!
“其他人呢?”鄭年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
麵前一共四個人。
“其他的就是你和我了。”
秦風尷尬地笑了笑。
先站起來的是個瘦乾瘦乾的瘦猴兒,走路都不穩當的主,搖搖晃晃走到了秦風麵前,低眉順眼道,“頭兒?這是?”
“你們的新頭兒,可是參加過科舉的!”
鄭年確實也沒個能吹的地方。
“喲喲喲,那可不一般!”瘦猴兒立馬邀請鄭年進來,“看看,新頭兒來了也沒什麼招待的,要不我讓開您在這兒躺會兒?”
鄭年憋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騷話來對付他。
“我給你介紹介紹……”秦風指著麵前的瘦猴,“他叫王大彪,有時候話多,但人還是不錯的。”
“雖然瘸了條腿,但平日裡做點什麼彆的事兒還是挺利索的。”
“那個躺著睡覺的叫許柱,彆看膀大腰圓還有把胡子,但是腦子靈光,就是有點兒結巴,話說不清楚。”
許柱站起來,“看……看……看狀態……”
“今兒狀態不錯。”秦風拍了拍他肩膀,向後麵指去。
“旁邊那個繡花的是哥哥崔江,幫他打毛線的是弟弟崔海,兄弟倆沒啥毛病,就是膽兒小。”
二人微微一笑。
鄭年一個哆嗦,搭著秦風的背轉過身,“這一屋子的寶貝你從哪兒淘來的?”
“這以後就是你的寶貝了。”
秦風憨憨一笑,“五年啊!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麼過的麼?”
鄭年如同吃了屎一樣難受。
“行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吧,彆看沒幾個捕快,長安縣可是挺大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