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可沒空拯救世界!
“長安縣藏龍臥虎。”鄭年緩緩道,“但眼前的人卻是狗仗人勢,我不喜歡和狗交流,我喜歡和人說話。”
男人低著頭,再也沒有說一句話,退到了牆角。
金鈴好奇地看著鄭年,“我很奇怪。”
“你想問什麼?”鄭年微笑著道。
“你憑什麼?”金鈴問道,“你既然知道是工部之人所為,不應該趕快離開?為何還敢揭露?”
“因為你們比我更怕彆人知道你們是誰。”鄭年走回了自己的椅子旁,拿起了酒壇。
“我從不浪費酒。”
一壇酒可是一百兩銀子。
“更不浪費錢。”
鄭年將手裡的酒壇對著一旁的柳雲州。
柳雲州笑道,“我從不浪費朋友的好意。”
二人又喝了四大口。
也就在此時,地動山搖。
整個房間都傳來了巨大的震動,麵前的牆壁緩緩向兩邊移開,裡麵露出了一閃木門,木門裡麵燈光透亮,聲鬨大作。
鄭年平靜地拿起地上的銅錢,卻留下了七枚,“我喝了三壇,我的朋友和了三壇,你家的狗喝了一壇,這筆賬沒錯吧?”
“當然沒錯。”金鈴的臉此時已經陰雲密布。
似乎有了殺氣。
鄭年並沒有把她當作一回事,拿起了銅板,向木門裡麵走了去。
打開門。
香味四溢。
不是酒香也不是胭脂香,而是肉香。
當這扇門打開之後,金鈴臉上的陰沉卻又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笑意,她倩身輕飄來到了鄭年身側,手臂如彎月,勾住了他的胳膊,低聲道,“鄭大人,裡麵請。”
鄭年狐疑的看了一眼金鈴,跟著她向裡麵走去。
這間房子很大,比之前那一間不知道大了多少。
十幾張桌子鋪向遠方,幾乎看不到頭。
這裡桌子兩兩並列,每一張桌子上都坐著人。
女人。
剛進門的地方,是苗條的女人,但是她們一個勁兒的抓著桌子上的燒鴨、烤雞、熏豬往嘴裡賽,順肉用的是酒,是一百兩一壇的好酒。
女人們爭先恐後的吃,嘴裡已經塞滿了便抱在懷裡,懷裡放不下的就夾在腋下,腋下夾不住的就放在腿上,總之肉一上桌便被搶得個乾乾淨淨。
接著她們就往嘴裡賽,快速的咀嚼,快速的吞咽,快速的喝酒。
麵色緋紅。
張牙舞爪,顧不得任何旁邊的人,吃了就吐,吐完了再吃。
端菜的都是男人。
細皮嫩肉的麵首。
掃地的也是男人。
麵色較好的麵首。
桌子向裡麵延伸,目光也跟著延伸。
越往後的女人越胖,但是吃東西的速度也越快,她們已經不搶了,一個盤子裡的雞肉,每人去拿一把,就已經分毫不剩。
接著她們將肉送入自己的嘴中,似乎看不清楚咀嚼的過程,就已經入了腹。
最後的那張桌子上,隻有兩個女人。
她們沒有桌子,肚子便是她們的桌子。
豐滿的菜色放在她們的肚子上,那女人輕巧地將整個燒雞抓起來,丟在血盆大口之中,接著麵容鼓動了三下,整個身軀也鼓動了三下,那隻雞就消失不見了。
兩個女人的腋下都站著一個麵首,他們用刷子在刷女人的皮膚,用碗接下她們皮膚上滲出的油脂,再想香料抹在她們身上。
如此循環往複。
香味四溢。
一扇門開了。
這扇門足有五個人那麼高,十個人那麼寬。
房間裡麵坐著的,鄭年已經不知道那是不是人了。
她的腳放在門口,身子卻在兩丈遠的地方。
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原來地震並非是門開的原因,而是她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