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叫。
鄭長安這才順著看過去,方才因為膽怯,於桃藏在了呂尚的身後,這才沒有看到,現在於桃側臉一看,立馬認出了善惡寺的鄭長安,喜悅至極,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鄭長安。
“你……桃兒?”鄭長安驚訝的看著於桃,“那不是……呂尚嘛?長這麼大了?”
“長安姐?”呂尚一時之間沒有認出鄭長安,聽道於桃這麼一叫,這才分辨出了曾經相似之處,連忙走了過來,撲入了鄭長安的懷中。
“長安姐姐……”桃兒哭了起來,“爹爹娘親……都死了!都……死了……”
鄭長安蹲下身來捧著桃兒的淚眼汪汪的臉,“你們……這一年去哪兒了?”
“呂尚帶我四處漂泊……哎……長安姐姐……看到你真好!嗚嗚嗚……”
桃兒撲在鄭長安的懷中,也不撒手,放聲痛哭。
而呂尚則是忍著眼淚。
他們和親人無二。
幾人落座偏廳,陸劍英識趣兒的離開了,留給了幾人重逢喜悅。
葉軒和王鋼蛋都躲在了門外,沒有說話。
童兒聽道鄭長安便是鄭年的妹妹時,直接走到了鄭長安的麵前,跪在了地上。
“小童,你這是……”李梔柔驚訝的看著童兒。
“老爺……哦不,鄭年哥送我入洙泗書院,恩同再造,之前也照顧我有加,早已如我父母一般敬重,長安姐,請受我一拜。”童兒的眼神堅毅道。
“那……”李梔柔看著童兒,“就是那個經常來看你的縣令嘛?”
“是。”童兒道。
“那你當他做爹,我是你的妹妹,自然也要拜姑姑。”李梔柔走過去跪在了童兒的身側。
“那!我也來!”於桃道,擦乾淚水丟丟丟跑到了鄭長安麵前,卻被鄭長安攔住了,她攙扶起童兒和李梔柔,“乾什麼啊,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
“就是!我爹沒準人還不想要你這個女兒呢!”鄭小蝶忽然道。
李梔柔滿臉厭惡的看向鄭小蝶,“你說什麼!誰要當你爹的女兒!”
“我爹是鄭年!”鄭小蝶道。
幾人都是一愣。
“你是……天……”呂尚怔住了。
“不是!我是我爹生的,我沒娘!”鄭小蝶道。
幾人傻了。
鄭小蝶皺著眉,撓了撓頭,“總之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也沒法細說,這個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了!”
門外的葉軒和王鋼蛋互相張著大嘴看著對方,“這……有辦法做到的嗎?”
“鄭年確實無所不能啊……”
“很強……光是這一點,就很強……”
李梔柔道,“胡言亂語,怎麼可能是獨自一人生了你!他肚子大了?”
“嗯。”鄭小蝶點頭。
“他……他………從……”李梔柔滿臉通紅,實在是說不出來這些話,最後攥著小拳頭憋得像一個燒開水的暖壺。
鄭小蝶不懂李梔柔滿腦子繞的是什麼鬼東西,歪著頭道,“你問這麼詳細,你生過?”
“沒有!”李梔柔是吼出來的。
鄭小蝶看著李梔柔的模樣,顯然是被嚇了一跳。腦袋上的北落師門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又低下頭看了看鄭小蝶,放心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再次趴在了腦袋上。
“奇奇怪怪。”鄭小蝶不屑地扭頭,“哼,姑姑,我們回去吧,這些人好奇怪的。”
“好。”鄭長安有些不放心,不過想來他們還有他們的事情,於是道,“你們就休息吧,明日我們也會去……”
“我們也要出去!不如順路?”呂尚突然說道。
他的眼神似有似無的漂著鄭小蝶。
“啊?你們要去哪裡?”鄭長安問道。
“我們要去武聖廟。”童兒笑道,“我們四人打算結拜,以後便是兄弟姐妹。”
“哦!我知道一處,不過江南這邊是叫關帝廟的,我可以帶你們去啊。”鄭長安道。
此時坐在一旁的鄭小蝶直接跳了下來,“結拜!好啊好啊!我也要結拜!”
“你結拜個……”李梔柔的話隻說了一半。
“好啊好啊!”呂尚叫道,“走!我們有五妹了!”
李梔柔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大哥,臉上透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卻又被身旁的童兒拽起了手。
“你老牽我手乾什麼!”李梔柔將童兒的手甩開,此時早已經被鄭小蝶氣得發抖,無處撒火,童兒迎頭撞槍口,自然是要那他泄憤。
童兒早已經受鄭年言傳身教,對李梔柔的寬容天地同廣,而且他確實從對李梔柔的忍讓和縱容之中得到了天大的好處,無論是什麼強身健體的丹藥還是上號品質的衣服,根本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何必與她生氣呢?”童兒也不氣不惱,溫柔道,“她不過是一個孩子,三四歲的樣子,什麼都不懂,但她的父親確是我天大的恩人,你可以為了我,和她成為姐妹麼?”
李梔柔看著童兒真誠的雙眼,低下了頭,“是我……任性了。”
“她是恩人之女,委屈了你,但是你的任性,永遠都可以對我。”童兒笑著道。
“謝謝你……”李梔柔的麵頰緋紅。
忽聽外麵鄭小蝶的聲音喊道,“那個生娃脾氣還臭的女人,你走不走?”
“我殺了你!”李梔柔發瘋一般衝出去。
童兒連忙抱住她,“莫生氣……莫生氣……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