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領主!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女信徒空洞的眼神,就如地獄的深淵一般,凝視著與之對視的風岩。
一陣狂風從遠處吹來,把風岩額頭上的紅色絲帶吹起。
風岩全身一顫,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方才從女信徒空洞的眼神中脫離出來。
清醒過來的風岩,連忙往身後躍去,與女信徒拉開距離。
“使徒羅特斯!”
風岩擦去嘴角的血跡,他沒有想到,會如此快見到此行正主,也沒有料到,使徒的力量竟然如此強大,僅僅一個眼神,差點就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你就是赫爾德找的刀嗎?”
女信徒沒有回答,但風岩的腦中卻想起了一道滄桑的聲音。風岩知道,腦中的聲音,就是羅特斯的回答,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讓聲音出現在自己腦中的。
“我叫風岩,不是什麼人的刀。我來此地,隻是想請你離開。”
風岩嘴唇微張,想開口把心中所想說出來,腦中的聲音卻在他開口之前再一次出現。
“離開,你以為我不想離開,普天之下,沒有人比我更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這個地方,對我來說,與地獄無異。”
“咳咳。”聲音停頓了一下,發出一連串痛苦的咳嗽聲,隨後接著說道。
“我本在魔界的深海沉眠,醒來後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在魔界,尤其是在深海,能避開我的手下,把我弄到這個地方的人,隻有赫爾德一人。”
羅特斯是深海之主,擁有操控水元素的能力,在海裡,他是無敵的。但是他有兩個致命的弱點,一個是怕熱,一個還是怕冷。
對於人類來說,怕冷的人多於怕熱的人,凍死人的新聞時常有,可熱死人的消息卻不常見。
可對於使徒羅特斯來說,冷隻會讓他陷入冬眠,而且,在海中,隻要他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也可以選擇冬眠。而炎熱,卻會讓他失去力量,當他身體中的水分被蒸乾時,就會因為缺水而死去。
很不幸的是,在深海沉睡的羅特斯,半年前醒來時發現他來到了這個對他來說相當於地獄的地方。
風岩可不想聽羅特斯那些光輝的過去,但卻沒有出言打斷羅特斯的話。他靜靜的聆聽羅特斯的過往,卻發現他的話中,有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不能離開,身為使徒,難道你連離開這座島都做不到?”
“因為有人,想讓我留在這裡。”
羅特斯怨恨的回道。
“小子,現在可不是分神的時候。”
風岩耳邊響起了巴恩的聲音,這道聲音把風岩拉出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回過神來後,風岩朝四周看去。短短片刻之間,周圍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海。
鮮血染紅了乾燥的大地,剛剛打水的信徒,全都倒在了地上。巴恩劍已出鞘,來到了風岩旁邊,在他腳下,有一根被斬斷的巨大觸手。
觸手很大,有十數米長,因為剛斬斷不久,還保持著一絲活力,此時還在不停的蠕動著,就像將死之人最後的掙紮一般。
讓人奇怪的是,躺在地上的屍體中,還有不少剛剛把劍架在信徒脖子上的狼騎士。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細小的傷口。
“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殺死這些無辜的信徒?”
風岩麵向巴恩質問道,他問的很平靜,可巴恩卻感覺到了隱藏在平靜下的怒火。
按照平常,要是有人敢像風岩一般質問,心情好時,巴恩不會與那人計較,要是心情不好,巴恩就回用手中的短劍回答。
此時的巴恩,心情很不好,可回答風岩的,卻不是他手中的短劍。他的潛意識告訴他,最好回答這個問題,不然怒火將會蔓延到他的身上。
“剛剛,羅特斯控製了這些信徒,操控他們對我們發起了襲擊。”巴恩解釋道。
風岩垂下頭,再次看了一眼地上巨大的觸手。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你要去呢?”
巴恩很生氣,自己剛剛竟然會對風岩的怒火產生恐懼,現在這個小子又對自己耍臉色,要不是此時是對付使徒羅特斯的關鍵時刻,巴恩說什麼也要教訓這小子一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分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