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下定決心,倘若追求不到,那他便離開京城,遠離霍溫瑉,找個地方自縊。
反正族裡已經不要他了,自己也早已沒了貞潔,倘若霍溫瑉也厭惡他,那他也確實沒了在世上活著的理由。
照族裡的規矩,失貞之人,當自縊。
想到這,黎佑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反正這三年,他過得很是開心,每天都不會無聊,霍溫瑉會帶著他遊玩,還會開導他。
他現在不口吃,也多虧了霍溫瑉耐心給他開導,教他如何說話,鼓勵他每日和彆人聊天。
想到這,黎佑眼裡溢滿溫柔。
看著屋外的夕陽,最終閉上眼,昏睡過去。
等他再睜眼,夜色也已經降臨,洗漱一番,收拾好後,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將麵具戴好,坐到了院子裡。
看著夕陽已經徹底消失,月亮的身影逐漸顯現,直到月光照到了大地,黎佑起身,腳尖一點,閃身到了竹林之上。
他憑借著輕功,熟門熟路的摸到了將軍府,輕鬆的避開巡邏的士兵後,鑽到了霍溫瑉的院子裡。
屋子裡閃著燭光,霍溫瑉的倒影被印到了門框上,身影坐的筆直,手裡正拿著一根細長的東西,身影隨著晃動著。
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提筆書寫。
黎佑不想打草驚蛇,他隻想趁著沒人的時候找到霍溫瑉,和他說清楚自己的心意。
他原本想過白天將霍溫瑉約出來,但是那遠離他的信件還壓在他的枕頭下,除非自己去主動找他,不然按照霍溫瑉的性子,而且還真不一定能將他約的出來。
他一邊觀察著院中巡邏的侍衛,一邊默默看著那個正在書寫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裡麵突然傳出一聲呼喚。
“阿福!”
阿福正在不遠外的地方,和院中的侍女交代著些什麼,聞言立即跑了回去。
接著,阿福喚來了院中的侍女,不多久,侍女們就端著幾盆水進出,看樣子應該是在洗漱。
當侍女們將用過的水盆端走後,屋內的燈光也跟著昏暗了下來。
阿福走出了門口,坐在了門口的台階上。
見時機已到,黎佑立即翻身,熟門熟路的從窗旁鑽了進去。
他經常出入黎佑的房間,對他屋內的擺設很是熟悉,因此即便是沒了燭火,他也順利摸到了床鋪前。
當他緩慢靠近,正想看看船上的人有沒有入睡時,霍溫瑉一個快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要朝著外麵大喊。
還好黎佑眼疾手快,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怕他掙紮,又在他身上點了幾個穴位。
懷裡的身子軟了下來,霍溫瑉卻用喉嚨發出嗚嗚的聲音。
黎佑急忙俯下身,在他耳畔說道:“是我,黎佑。”
霍溫瑉的身子一僵,立即就沒了掙紮的動作。
黎佑感受著懷裡的身子似乎是放鬆了些,放下心來,鬆開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阿佑?”
霍溫瑉有些不可置信,明明昨天這人還落荒而逃,今天卻忽然半夜出現在他的房裡。
剛剛他一躺下沒多久,就看到窗邊翻進來一個人,霍溫瑉以前身子弱,並不會武功,倘若那人要是下了死手,他也沒法抵抗。
於是他決定先按兵不動,要是那人隻是為了彆的,他還能裝作不知道,結果這人居然慢慢的朝他床邊走來,當那人靠近時,他更是忍不住直起身,想要呼喚門外的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