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推拒道“那不行,我怎能要你的錢?你拿回去。”
“拿著吧,衛滿是可造之材,她還要讀重點高中考大學呢,將來會好好報答你的。輟學的念頭我希望你收回去,行不?”
“我再想想吧,陳老師,這錢無論如何你得拿回去。”
“不不不,錢真不多,心意而已,你拿著吧,我走了。”
陳尚東不顧婦人在後麵喊叫,忙不迭地跑進靈棚對楊衛滿交待兩句後離開了。
下午,陳尚東味同嚼蠟地聽完餘雷的課後,跑去醫院,見到了滕召軍和他妹妹,還知道鄭大利已經直接從醫院被警察帶走了。
宋愛萍見到他後,帶他到一樓花壇邊說話。
陳尚東這才知道鄧勝利中午醒來過,卻已是回光返照。
彌留之際,他拉著宋愛萍的手交待良久才安然離世。
“他他說這都是報應,原來原來滕鐵柱那次車禍的肇事者就是老鄧。其實車禍本來沒啥後果,可他當時不知道,怕了那無休止的醫療陪護和恐怖的賠償金額最後竟起了殺心,虧得滕鐵柱拚命掙紮廢掉一隻手才撿得那條命。”
陳尚東聽後大為震驚,鄭大利不也是因為這樣才做了蠢事麼?
“那他後來找到你,給你店鋪和車都是出自愧疚?”
宋愛萍點頭道“他自己是這樣說的。想想我倆的婚姻還真好笑,我出於報恩嫁給他,他卻出於愧疚娶了我。難怪”
說到這裡宋愛萍滿臉通紅,陳尚東不禁詫異道“難怪什麼?”
“沒什麼,他說這都是上天注定的,一報還一報,最後大家扯平了。”宋愛萍歎道“我也沒想到是這樣,這個老鄧啊,也不曉得他這幾年良心受了多少譴責。”
陳尚東唏噓道“是啊,人生咋說得清楚呢?他因車禍廢掉滕鐵柱一隻手,拆散你的家庭,又因車禍送了自己一條命,再次拆散你的家庭,反正最後都是你受苦。”
宋愛萍擦擦眼淚,“誰說不是呢?”
“你還年輕,有什麼打算?回小田村嗎?”
宋愛萍看他一眼搖頭,“我聽完老鄧的話想了很多,小田村我肯定不回,今後就自個過。等召軍中學畢業後我就去潭河市,畢竟我爸媽都在那。”
“也好,不過召軍的高中你還是得上心,他是棵好苗子。”
“他能碰到你這樣的老師才真是幸運,謝謝你東子。”
“咱倆姐弟稱呼著呢,謝什麼。”
周一上課的時候陳尚東看著滕召軍和楊衛滿的座位空空,心裡五味雜沉。
下午,劉正峰叫他去辦公室。
“坐吧,最近是不是忙得不可開交?”
“還好,書記找我有事?”
劉正峰笑了笑,“今年這職稱評定有些不同尋常,你自己得多個心眼才行。”
陳尚東點頭不語。
“那什麼,元旦節的校園歌手決賽,學校想派個老師帶隊,我推薦了你,有沒有問題?”
“去星城?”
“對,反正是你的學生你最了解,不是嗎?”
“行,我一定不負所托。”
“嗯,那就最好。”劉正峰頓了頓,“職稱的事我會儘量幫你,好好做事吧。”
陳尚東起身道謝,離開書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