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此時的宋愛萍臉上酡紅如醉,眼波流轉似水,伸手搖了搖陳尚東,見他毫無反應,便起身去關上店門,扶他到裡屋的床上,脫去衣褲蓋好了被子,再倒了杯熱水放在床頭。
忙完這些後,宋愛萍坐下來摸了摸陳尚東的臉頰嗔怪道:“傻瓜,這酒可不一般呢,你也敢搶著喝?”扭頭看了看逼仄的裡屋又柔聲道“我冷落你自有原因,隻沒有明說罷了。你同那位姑娘確實般配,我何苦去湊那熱鬨?你不是說‘要就這輩子謝’嗎?如今我便謝了吧。隻是話得說清楚,今晚過後咱倆路歸路橋歸橋,離遠遠的誰也不欠誰。”說著擦了擦眼角淚滴然後起身關了燈。
陳尚東這一晚睡得特彆迷糊,開始好似置身於火山頂上一般烈焰灼身熾熱難安,後來感覺有兩汪清泉遊走全身舒爽無比,再後來竟成汪洋大海無力控製,他隨波逐流遊來晃去倒也樂不可言。
次日天光大亮,他悠悠醒來,回味昨晚的夢境後立刻坐起,見身邊沒人鬆了口氣,掀開被子一看心裡更是大定,隻因短褲還安然地穿在身上。
他懵懂地靠在床頭想了想,又看看屋裡的陳設,隻見牆角有個空著的洗臉盆,裡麵有塊扭乾的毛巾,心裡陡然懸起來,因為隱私部位正好隱有濕意,如洗過一般。
難道
陳尚東拍了拍腦門第一時間穿好衣服,將被褥整理好後來到外屋,隻見狼藉的杯盤已然撿拾好,卷簾門雖已拉下卻沒上鎖。
宋愛萍昨晚睡哪?她早上過來撿拾後才離開的還是整晚都沒走?
一時間陳尚東不由傻了眼。
往東的列車哐當哐當地蜿蜒前行,宋愛萍右手托著下巴眼望窗外,連綿的遠山雲霧籠罩,山頂若隱若現,頗有淒迷的感覺。
她打開左手緊捏著的信紙柔腸百轉。
走就走了,留這書信作什麼?
“東子,見信我已離開,勿念。心裡有好多話想說,卻無從開口,索性在信裡說吧。
回首往事,我聽從了父母意願嫁給鐵柱,他卻隻顧自己不曉得疼我;為報恩我又嫁給老鄧,他對我禮遇有加卻從不碰我,我到後來才明白,他對我有嚴重的心裡障礙。
我不曉得心心念念想著彆人是啥滋味,如今體會到了卻必須離開,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你女朋友我見過,確實漂亮,好好過吧。我走了,保重。”
宋愛萍又看一遍,毅然撕碎了信紙丟出窗外,雪花般的紙屑飛揚飄舞後轉眼便不見。
一旁的鄧子雋拍手叫好,“媽媽,好好看啊,跟雪花一樣。”
宋愛萍撫摸她的腦袋,微笑著道“囡囡想看雪花了?”
“想看。”
“咱們去了潭河,很快就能看到。”
“是真的嗎?”
“真的。”
鄧子雋揉了揉眼睛,“媽媽,你昨晚真是跟我睡的嗎?”
宋愛萍紅著臉道“當然啊,怎麼了?”
“起得比平時早多了,我都沒睡夠。”
“我們要趕火車,不趕早可不行啊。”
鄧子雋點頭道“我明白的,伯伯好凶,會不會欺負哥哥?”
“不會的,他是哥哥最親的人,一定會照顧好哥哥的。”
“哥哥會來看我們嗎?”
“當然會啊,哥哥考上大學後,就能常來看我們。”
“太好了,我要哥哥馬上就考大學。”
宋愛萍歎了口氣,要等召軍考上大學,得好幾年呢。
雲集路小區裡,陳尚東“咚咚咚”地敲門,片刻後滕召軍打開房門。
“陳老師,你咋來了?”
陳尚東擠出一抹笑,“你媽呢?”
“她跟妹妹坐火車去了。”
“走了?”
“對,8點多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