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河的陳永柏放下手機就穿衣服,老婆不解,他解釋道“對不起,我得去趟辦公室。”
他老婆披衣下床,收拾起地上的杯子,“這麼晚了,你也不怕手下人背地裡罵你。”
“罵就罵吧,這等機會稍縱即逝,就算被罵也值得。”
“那你去吧,手腳可輕點,彆吵醒了曉琴。”
“知道了。”
半小時後,刑偵隊的骨乾齊聚在辦公室裡。
陳永柏宣讀情報後吩咐道“廖國治、於鳳蘭、阿輝、阿龍,你們四個馬上動身去香港找到這個地址,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先彆動他母子倆。”
“那我們過去做啥?”年輕的阿輝問。
“拍幾張照片先。”
廖國治皺著眉頭問道“拍照片?”
“對,”陳永柏喚他上前耳語兩句,廖國治點頭笑道“明白。”
南山路一座獨門獨戶的院子裡,陳尚東望著書房牆上的國畫讚道“潑墨重彩揮灑自如古樸奇逸,淡墨乾皴生動傳神風骨傲然,此畫果真不凡。”
焦孟山看一眼鬆木笑道“那這幅呢?”
陳尚東轉頭看去,隻見畫上畫著盆栽合歡樹,樹杈上吊著一隻鳥籠,籠裡三隻鳥兒伸長脖子望著天空,籠外幾隻麻雀則圍著鳥籠羨慕裡麵的吃食。
“濃豔中育有雅麗,平淡中深藏奇詭,好畫。”陳尚東點頭讚道。
焦孟山擠兌道“會說人話不?好端端吊什麼書袋?”
陳尚東瞥一眼老神在在的鬆木,尷尬笑道“我的意思是大音希聲,於平淡的生活裡提煉奇偉、深邃和瑰麗,才是畫家最可貴的功力。這幅畫貴在鞭辟當下人心的同時以‘合歡’進行諷刺,特彆能引人深思發人深省。”
焦孟山和鬆木互看一眼,齊齊點頭。
“行了,咱們過去說話吧。”
焦孟山帶頭去茶幾邊坐下,“來來來,坐,喝茶。對了,你女朋友怎麼沒跟著來?”
陳尚東和鬆木跟著落座,端杯喝一口後,高讚好茶,“她在家裡寫劇本,卻不是我女朋友。”
“寫劇本?”
“對,我下月要去山西跟劇組拍電影。”
鬆木睜開眼問道“那你的正牌女友呢?在哪裡?”
“分了。”
“分了?怎麼分的?”
陳尚東奇道“話說,這些跟我學飛刀有關係麼?瞧你倆雞婆的樣子。”
兩人互看一眼,尷尬地說“相互了解嘛,後麵我們也會告訴你很多事的。”
“好吧,”陳尚東便簡單地講了一遍自己跟米媛間的前情往事。
鬆木歎道“世間男女間的感情能否久而彌堅,關鍵在於兩人身份和環境的博弈,勢均力敵者方能與子偕老。女方的父親很理智,也很明智。”
陳尚東佯怒道“哎,能不能好好聊天?雖然我自己也這麼想,但你話說得這麼直白,有意思麼?”
鬆木笑道“抱歉抱歉,確是我著相了。”
陳尚東嘟囔道“‘著相’是佛教術語,你個道長說來總覺得怪怪的。”
“你…”鬆木被懟得滿臉通紅,焦孟山打圓場道“陳尚東,你對畫的鑒賞能力讓我吃驚,跟我好好學考古和畫畫吧,鬆木手把手教你飛刀,怎樣?”
“包會。”
“包會。”
“還有秘籍。”
焦孟山看往鬆木,鬆木想想點頭,“統統給你。”
陳尚東知道自己做為甲方的權力已然消耗完畢,便乖巧地說“好了,該你們提條件了,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需要你們這樣煞費苦心步步退讓?你們不一直在找古鏡和羅漢麼?怎麼又換成了更天換地飛升天際的寶物?難道是飛機?飛機確實也能更天換地飛升天際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焦孟山和鬆木都能看到彼此內心的震駭。
這倒真有可能,清朝的人沒啥見識,看到個風箏都能說飛升天際,飛機一日千裡可不就是更天換地麼?
“咳咳,”,焦孟山整理措辭,“那個地方叫天坑,在貴省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