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會作曲!
“芙蓉醉”乃好客來空間最大裝修最好檔次最高的包廂,每日來此用膳者非富即貴,所以飯店曆來格外重視。
女經理叮囑一眾服務員要小心侍候,自己端了盤菜親自送進去。
此時包廂裡氣氛正如火如荼,李慕德剛好敬了一圈酒,猛然瞥見女經理進來,趕緊招呼道“李經理,來來來,喝一杯再走?”
李經理將菜輕盈地放在桌上,笑吟吟倒了杯酒端著“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敬大夥一杯,好客來竭誠歡迎各位貴客日後再來。”
高昌靜從容地擺手,“李經理,今日在座都是來咱清徐拍電影的,你一人敬大夥,端的不合適,得一杯杯敬,才算好客之道。”
李經理媚眼一笑“彆啊高主席,您這是想要灌翻我麼?”
高昌靜笑道“怎麼會?我灌翻你,有啥子好處啊?”
李經理薄嗔佯怒“誰知道你揣的什麼好心?我這還上著班呢,老板要是過來,見我爛醉如泥,還不辭了我?到時你養我?”
高昌靜一拍大腿,正要話趕話地順竿上爬,武國偉卻從旁勸道“算了算了,咱們就一杯下肚意思意思也好。”
“嘿,我說……”高昌靜不服的話剛出口,張紹來卻插道“行了老高,你瞧李經理千嬌百媚的,難為人家作甚?還是大夥一起乾一杯吧,感謝好客來的熱情款待。”
高昌靜隻好作罷。
陳尚東隨眾人一起端杯喝下,李經理滿臉暈紅,放下杯子落荒而逃。
張紹來笑了笑說“這次去沛縣博物館參觀,半路上,聽聞單位的老錢得了重病我思來想去,隻能慨歎人生,想著太宰治說的‘人間不值得’,流沙河又說‘這美麗的風景,這絕望的人間’,心裡一時間壓抑得不行。”
秦詠梅乖巧地捧哏道“瞧您如今的精神,定是有了造化,後來呢?”
“後來我看到了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大風歌碑,那氣度那筆力,遒勁有力華美無比,簡直堪稱人間一絕,我頓時就振奮了,再沒得任何消極的想法。啊,大風起兮雲飛揚……”
李慕德笑道“老張這是來了詩興啊,不如現在就來一段?”
“不不不,在座的都是京城來的文藝先鋒,我怎敢班門弄斧尊前獻醜?”
史克笑道“我們都是末學後輩,正要聽張會長以詩佐酒,想來張會長不會不屑一顧吧?”
張紹來還待推卻,武國偉接過話頭,“清徐以醋聞名,不如咱們以醋為題,每人來一段助興如何?”
秦詠梅趕緊擺手“彆扯著我,我聽聽就好,詩卻做不來。”
武國偉笑道“你外公素來以作詩而出名,怎麼的也該傳承一二吧?”
“不,我是榆木疙瘩,一星半點都沒傳承到。”
眾人大笑,李慕德打圓場道“不會做詩也會吟嘛,隻要一句詩裡帶醋就算過關,不會或者說錯的也就罰酒三杯而已。”
大夥齊齊把眼光投注到宓妃身上,在座隻有這個是外國妞,這不是擺明了要灌醉她麼?
陳尚東也關切地看過去,宓妃卻隻笑笑。
史克見了隻好接招“也行,咱們就舍命陪領導,來吧。”
高昌靜笑著解釋道“以酒會友無需舍命,再說了我們這會兒也不是什麼領導,大夥最好都彆拘束。”
張紹來附和“老高這話實在,酒桌上沒有輩分等級,大夥隨意就好。”
武國偉看了看眾人“那我先來?”
眾人附和“理該如此。”
武國偉於是搖頭晃腦“風醋可醒酒,窗下倚紅袖。”
張紹來調侃道“武總這是老來思春了啊。”
“哪裡哪裡,我隻求押韻,根本沒想彆的。”
張紹來道“好,接著我來,綿酸香鮮是真醋,甜比酒卮亦不輸。”
此詩一經出口,眾人紛紛不依“這算什麼詩啊?太白話了。”
張紹來辯道“我把人生五味都說了,如此還算不得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