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宋微塵賭氣翻了個身拿後背對著他。
墨汀風一時語結,不明白前一秒還在道歉的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看樣子像是食厥,他暗自思忖。想想也是,從遇到她至今粒米未進,他因為修為可以完全不吃東西,便也忽略了她作為普通人的基本生理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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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乾什麼,通知膳堂做碗甜羹。”
加之前任白袍本身功力非凡,這樣的他被扔到了那天尊設下的結界之上,竟導致結界被撕開了一個小口子——就好像一個電阻那樣,使得溶洞入口有了一絲可以讓活物通過的“縫隙”。
趕緊翻身起床,隻見床旁案幾上一碗甜羹冒著縷縷熱氣,但房間內已不見墨汀風身影。
不耐煩的語氣,掩蓋了他的心疼和沒有意識到需要給她吃東西的自責。
宋微塵的手從他懷裡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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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然止步,他發現懷裡小人兒暈過去了,一時憐惜,眼神都變了。
夜裡風涼,盯著她瘦削的肩膀後背,他下意識伸手想給她拉被子蓋上,手伸到一半又狠狠收回,冷言冷語的,“我沒興趣哄你,更不會說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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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她能不懂?女人玩火可以,玩核電站大可不必。
墨汀風收了心神,與眾人剖析案情。
再睜眼時,雖然懷裡還好好抱著她,但是他看她的眼神已經又恢複到那平靜無波的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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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同樣的房間裡醒來,她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旁椅子上的他。
丁鶴染哪裡能想到,此刻墨汀風腦內的畫麵,是下午花園裡宋微塵誇讚他的那一幕,墨汀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那一幕,他並非小肚雞腸,但就是覺得隱隱有些不爽。
在三途川儘頭有個巨大的溶洞,洞內有一處被稱作往念池的地方,因其地理位置特殊,可貫通天地,加之池水由鐘乳滴下的水珠聚成,無根無主,清魂淨魄,因此成了寐界獨有的輪回之地——類似黃泉司的奈何橋。
“自己知道就好,所以趕緊長進,不要總給我添麻煩。”
不知是何人用了何等邪術,竟生生將他的魂魄和身體強行剝離開了一半,而另一半還粘連在一起,這就導致他處於非生非死的狀態。
墨汀風也不說話,隻是冷眼盯著丁鶴染,看得後者險些當堂尿褲子。
他走了?
完了他肯定生氣了,宋微塵心裡忐忑,卻又泛起一絲沒來由的失落感,深更半夜燭火迷離,她一個人待在這房間屬實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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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三更,司塵殿內議事堂仍舊燭火通明,連著兩件大案,破怨師都在連軸轉。
墨汀風黑著臉進門,議事堂內的氣溫陡然降了幾度。共事久了大家自然明白,他這種表情的時候千萬彆惹,不然吃不了也兜不走。
此刻丁鶴染主動再提到白袍,無疑是撞到馬蹄子上了。
看得出他忙碌異常,卻一直在守著自己……她突然有些感慨和自責。
“還沒有那亂魄的消息麼?”
“好的老板!”
墨汀風卻又莫名想起了懷裡那張暈過去後虛弱蒼白的小臉,想起了方才故意翻身不理自己的那副纖弱的肩膀。
隻見一個矯健的黑影從那個縫隙掠了進去,身上似乎帶著些黑紫色的詭氣。
而前任白袍究竟承受著多大的痛苦無人可以想象,他雙眼膨出,脖子和臉上的血管如醬色蚯蚓般凸起鼓動,身體似觸電般不停顫抖,已然說不出半個字,人魂半分半離,不生不滅,痛苦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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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得溶洞內聚集的魂魄無意識呼嘯,寐界……恐生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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