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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桑濮桑濮(1 / 1)

拜過天地之後跟著她進了喜房,宋微塵屁股還沒坐熱桑濮就被國舅爺的大夫人差家丁來帶走了,推推搡搡地扔到了後院的閣樓裡,理由是按照國舅府的家規,她以正妻待遇進門屬妾謀妻位欲占妻勢,此為忤逆之罪,理應杖斃。但念在她是初犯,且一介青樓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麵不懂規矩,所以按家規小懲大戒——禁足一月處置。

納尼?新婚之夜被帶走禁足一個月?按說國舅爺那個老色批怎麼可能忍,宋微塵眼珠轉了轉,估計這國舅爺是仗著妻家之勢得了不少好處,有所忌憚,且一看大夫人這作風就是個虎妻,饒是國舅爺也惹不起。她看著桑濮歎了口氣,這丫頭以後怕是有苦頭吃咯……

說來也怪,此時桑濮臉上卻露出了難得的笑意,衝著推搡她進門的家丁道了個萬福,“桑濮進府前已經仔細研讀過家規,今日行止如此冒犯僭越,自當心甘情願領罰,替我謝過夫人,真心的願她開心幸福。”

家丁們聞言一怔,隻當她說反話,冷著臉暴力鎖了門走了。可直到人走了半天,桑濮看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笑意都未褪去,才讓宋微塵不得不懷疑這一切都是她事先籌劃好的。

她此刻看起來安然閒適,比在那喜房中不知自在多少倍——可分明閣樓逼仄灰敗,最窄處饒是桑濮這樣嬌小的女子都無法站直身子,她到底在高興什麼?

宋微塵隱隱覺得不對勁,桑濮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像是一心嫁進國舅府來求虐?.

就在這時門窸窸窣窣的響了起來,宋微塵這才注意到這閣樓的房門下沿是塊活動的木板,上麵裝有鎖扣可以從外麵打開,那個空間剛好夠遞進來一個食物托盤,原來是專門用來取送餐的開口。緊接著一陣窸窣,鎖扣又從外麵鎖上了。

宋微塵仔細看了看托盤裡的食物,倒也沒有虧待桑濮,有菜有肉有水有酒,隻是沒有自由。

桑濮走過去,把托盤裡的兩瓶酒拿起,其餘東西全然未動,不過她看著托盤想了想,用筷子將那些飯食撥弄得亂糟糟,水也倒了一些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吃過一般。她回到了閣樓靠裡的位置就地坐下,打開了當中一瓶酒開始啜飲,初嘗並不適應,隻一口就嗆得猛咳起來,卻沒有停下的意思。

現在的她若被外人看到,根本無人會信這居然是京城名動四方才貌雙絕的藝姬桑濮。

到第十三天的時候,桑濮開始嘔血,多半是每日隻有酒精入胃,將胃壁和食道徹底燒壞了的緣故。起初隻是很少量,後來越來越多,一灘一灘,有時混著剛喝下的酒精就那樣噴出來。

她唯一慶幸的是夢裡的自己沒有五感,其中當然包括嗅覺,要不然估計一秒也待不下去,她根本不敢想象這幾乎封閉的,混合著酒精和嘔吐物的屋子得有多難聞。

桑濮十一天喝了四十四瓶酒,其餘水米未進,此刻她正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靠坐在床角,整個人清減得厲害,眼眶和臉頰已經深深凹了下去,原本就清瘦的人現在看著徹底脫了相,毫無往日半分顏色。

就這樣,一天過去,地上多了四隻空瓶和一個醉到不省人事的桑濮,牆上多了一隻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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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濮自從被關到了這裡,就再也沒有開過口,每天似乎都是過去一天的重複,唯一的區彆是牆上的風箏漸漸多了起來,宋微塵數了數,十一隻,也就是說整整關了她倆十一天了,宋微塵覺得自己要無聊死了。

最後那天,她看著竟比前幾天狀態還好一些,甚至取酒的時候不是爬過去,而是拖著步子捂著胃自己走過去的,宋微塵第一次知道,原來回光返照真的存在。

她肯定很痛苦,所以幾乎時時用手抵著胃,整個人形容枯槁,隻有一雙眼睛泛著精光,似乎正在朝著什麼勝利的計劃大步前進。

此刻宋微塵已經不那麼想離開這裡了,她知道桑濮已時日無多,她想陪她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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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的風箏停留在了第十八天,前麵的精致些,後麵的已經刻得很勉強,隻有一個淡淡的輪廓。不過桑濮卻不是第十八天走的,而是第十九天。

六一.二二三.一三七.八四

不知道她投中了那虛空想象中的壺沒有,那壺裡的紙卡上寫的是什麼,誰帶她去實現?她為何看起來那麼難過,又好似有些歡喜,若不是夢裡多次見過她,宋微塵可能會以為桑濮瘋了。

桑濮取了酒,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隨著她的視線,宋微塵看見屋裡斑駁的血跡幾乎從床上延到了地麵大部分地方,暗紅色的乾涸一灘灘,看著觸目驚心。

任是宋微塵再遲鈍,此刻她也明白桑濮是一心想死,既是決意赴死,哪怕在這樣的封閉空間內也多得是有效率的辦法,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可她偏偏選了一種漫長如同淩遲酷刑般的方式求死,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動機和信念在支撐,宋微塵不知道,但她很替她難過。

眼見得桑濮已經喝完一瓶,她暈暈乎乎,表情似笑似哭地躺在了地上,仍舊未發一語,一隻手不停比劃著一個動作,宋微塵看了半天才認出來,是投壺的手勢,她在投壺。

下午再來人,還是一言不發打開門下活動的木板,將托盤收走,又送進來一份新的酒食。桑濮也隻是跌跌撞撞走過去,僅僅把兩瓶酒拿走。

除非她答應了什麼人不能主動求死,或者此舉是為了保護什麼人不受她的死亡牽連,否則宋微塵真的猜不透她為何要這麼折磨自己。

過了一會兒,隻見她跌跌撞撞站起來,又把第二瓶酒拿起打開,然後一手執酒壺,一手將頭上的喜簪拔下,她就那樣披散著頭發,一邊喝酒,一邊拿著簪子在牆上很緩慢很緩慢地刻了個風箏。

桑濮嘴角扯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她一邊喝酒,一邊緩慢走到那麵刻著風箏的牆邊,顫巍巍伸手去摸那些刻在牆上的風箏。

她將手中的酒儘數喝完,瓶子扔在地上,嘶啞著嗓子說了這十九天以來唯一一句,也是最後一句話:

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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