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脫了。”說著宋微塵開始擼袖子。
還沒輪到墨汀風反應,孤滄月先急了,“那怎麼行!他脫了衣服你給他……不行不行!”說著拽了一把墨汀風,“走!本君親自給你上藥。”不由分說直接將他扯到屏風後麵去了。
“脫衣服!”
“輕點兒!”墨汀風幾乎是咬著後槽牙的聲音傳來,饒是這樣的鋼鐵硬漢都忍不住痛出聲,隔著屏風都能猜到孤滄月在上藥這件事上下了黑手。
“嬌氣!本君頭一次給人親自上藥,按理你都該跪謝!”
“我謝你個……嘶,你是上藥還是上刑!”墨汀風吼道。
“本君巴不得給你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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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原本一個是孤傲狠厲連境主都要給足麵子的忘川之主,一個是威儀戰力名滿天下的司塵大人,兩人在一起本應氣場遮天才是。可奇怪的是這兩人但凡與宋微塵扯上關係,就會互相較勁變成好鬥幼稚鬼,活像兩隻青春期哈士奇。
墨汀風說話聲音很低,神色極其複雜。他有多希望那印記是因他而起,就有多不願那印記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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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塵明顯接受不了這個信息量。
莊玉衡點點頭,提議大家去司空府的水榭花池走走,宋微塵躺了好些天,需要讓她透透氣。
墨汀風見二人如此他還能說什麼,冷著臉跟莊玉衡打了個招呼掉頭就走。
“我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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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塵走到一片樹蔭處坐了下去,那裡光線昏暗,她看起來臉上陰晴不定。
“我以前應該也有這印記,為何那時它不影響我的身體?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過一陣它自己就好了……”宋微塵抱著僥幸心理。
看著他的背影,宋微塵突然心念一動,“等等,我想跟你說句話。”
“難道我前世與你,與你……”
雖說她已經在寐界這種離奇的地方待了不短時間,但是聽見“前世”這麼一點也不唯物主義的詞藻跟自己掛鉤還是忍不住大寫的震驚。
正踢著小石子走路的宋微塵聞言一個急刹,滿臉不可置信看向莊玉衡,“桑濮不是個昵稱嗎?是墨汀風那次在望月樓臨時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之後,我在夢中才開始叫桑濮。”
“桑濮確有其人。且我從黃泉司已經得到確認,你千年不曾轉世,所以給你留下前世印記的隻能是桑濮。”
“可再拖下去你會死,更談不上有選擇。”墨汀風冷冷開口,她可以與他無關,卻無論如何不想看她死。
宋微塵瞳孔地震,“難道真有桑濮這個人,而且她就是我那坑爹前世?”
“微微,我能想象你的不安。但是靠著靈藥續命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這前世印記一日不解你就隻會日漸衰竭,即便有我在恐怕也撐不過一年。”
宋微塵停住腳步怔怔看著墨汀風,夢中桑濮最後的時光曆曆在目,她幾乎有些站不穩,隻覺心痛難當。
她搖搖頭,“真羨慕他們這種雙向奔赴的病情,嚴重懷疑在我昏迷期間他倆一直這麼折騰。”
“會不會有朝一日,她潛移默化徹底成了我?”
想起第一次撞見阮綿綿來找墨汀風時自己跟丁鶴染放的狠話——“話說這姑娘看上他什麼了,看上他冷臉臭脾氣?看上他腹黑不講理?還是看上他暴力又多疑?”宋微塵就想大嘴巴抽自己,桑濮你可長點心吧!你這樣搞得我很沒麵子……
莊玉衡點點頭,將前世印記之事和盤托出,聽得宋微塵一愣一愣如墜夢中,原來她身體每況愈下竟是背了前世的鍋,這找誰說理去!
“跟我回滄月府調養一陣好不好?”孤滄月趁熱打鐵,宋微塵衝他點點頭。
可夢中的男人分明也在見到墨汀風之後具化成了他的樣子,難不成不隻桑濮,就連夢中的他也是真的?
定了定神,她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再決定,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我就算隻是一顆微塵,也希望做可以掌控自己命運的那粒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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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想請兩天病假。”宋微塵看著墨汀風,並非是商量的口氣,她眼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隻想先逃避。
“微微,無論印記因誰而起,解印之後你身體沒了後顧之憂,我們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孤滄月也回到了她身邊好言撫慰。
她站起身,坐久了起來竟有些打晃,孤滄月眼疾手快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