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我……”
她低低喚了他一聲,羞愧低下頭無地自容。
雖然宋微塵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眼下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她和墨汀風的行止實在沒法兒再曖昧了,再曖昧都過不了審了。
怎麼自己和大鳥剛從滄月府分彆沒多久,再見麵她就給他準備了這大的禮,這誰扛得住啊?這麼大一頂抹茶色的帽子,看他的臉色必定是不喜歡……
孤滄月見她醒來,三兩步走到離她最近的洗髓池邊,滿眼的心疼和關切。
“對不起,千紙鶴燃起我卻沒出現,讓你失望了吧?我後來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我……”孤滄月滿臉自責。
他沒有像想象中那般大發雷霆,倒讓宋微塵有些訝然,難道冰坨子此刻對他來說是隱形人?見他們這樣他居然不生氣,還說什麼千紙鶴……哦,對了!紙鶴!
“我沒有受傷,隻是渾身特彆癢。”她實在忍不住了,微微側頭看向身後之人,“你能放開我了嗎?”
莊玉衡有些疑惑,他剛耗費了許多法力治療宋微塵,很是需要好好調息恢複,自己剛才離開就是給他取調理的藥去了。怎麼看樣子,這老小子是急著要走?
手腕上壓力消失,宋微塵下意識抬起自己的手查看,皮膚跟以前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她輕輕撓了幾下,不疼也不癢,好像之前的疼痛與奇癢隻是一場幻覺。
顧不得紙鶴的事,眼下這尷尬的情狀才讓她心梗。
“回去破案。”墨汀風聲音裡沒有半分溫度,腳下的動作卻是沒停。
莊玉衡看了一眼洗髓池,什麼都明白了。將手中藥瓶交到他手中,“一天一粒,連吃十日,每天保證六個時辰的調息。”
幻境之中種種,一切的一切,她都想起來了。
.
“滄月,我怎麼會對你失望。相反你現在……不生我的氣嗎?”
他還是不說話。
“你……彆嚇我。”宋微塵心跳都變快了。
“老板,你要回去破案為啥不等我?”
墨汀風接過藥,一拍莊玉衡的肩就要出門。
宋微塵想動不敢動,生怕碰到某些不得了的禁區,但是不動吧,他們三人的關係和此刻的關係位看上去又實在是離離原上譜。
“等等!”身後傳來宋微塵的喊聲,他想不理會她繼續走,卻如同被那聲音施了定身術。
她想起來了。
墨汀風身形未動表情未變,心裡卻在翻江倒海,恍惚間桑濮一襲紅衣走進國舅府的畫麵又現於眼前,他赫動難安,加上剛剛耗費許多法力眼下根本壓不住反噬,不禁吐出一口血。冷著臉不動聲色將血擦去,旁邊莊玉衡看著,無法安慰,隻能暗自搖頭。
墨汀風往後退了一步,雙手環胸,一副拒人千裡的架勢。
幾乎同一時間,屏風後的宋微塵也嘔了一口血,這胃痛留下的後遺症看來不解印是好不了了。她有些黯然,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還能撐多久,可確實還沒做好解印的心理準備,尤其是在幻境見到桑濮以後更加動搖,害怕自己變成她。
宋微塵盯著他,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老板你啥意思?我本來是想跟你聊案子,但聽你這意思……是不用我乾白袍了?”
悄悄將帶血的手帕塞進白袍衣襟,又仔細將唇上血跡擦去她才走出來。
還沒來得及細想更多,整個人已經被孤滄月緊緊抱在了懷裡。
六一.二二三.一三七.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