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粘著你!
電話響起,她隻好停手,一看是沈奕瀾,便又看了一眼盒子,直接抱著盒子進了屋。
“我沒事兒學長,已經到家了,嗯,不用擔心我。”
把盒子往鞋櫃上一放,她就夾著手機,開始找拿出拖鞋。
看到鞋櫃裡宋然的小拖鞋,她心裡一陣難受。
這小鬼頭,實在太會騙人。
關櫃門的時候重了點,盒子在上邊沒放穩,一震就翻倒下來,盒子裡的東西也趟了出來。
各種虐殺動物的照片,彌漫著血色,腥味也跟著散開,宋憶知害怕的叫了一聲,手機也跟著掉落。
“宋憶知,憶知?你沒事兒吧!”
宋憶知蹲下來要撿手機,卻發現那些照片裡還有一張卡片,上邊寫著,“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缺德後媽不還,你得頂上,要麼你自己還上,要麼你找出你那後媽來還。”
沒有署名,也知道是那個要債人的手筆。
宋憶知握著手機回道“學長,我沒事兒,不過是被要債人給騷擾了。”
“你彆害怕,我馬上過來。”
手機沒掛,沈奕瀾很著急,她在這頭已經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怕他分心便自己掛斷了。
把東西掃進垃圾桶,宋憶知憨坐了一會兒。
要債的人果然會不擇手段,張青也是好算計啊,要是不解決這事兒,她怕是沒得安生。
又過了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宋憶知回神,根本沒做他想,這個時候除開沈奕瀾過來了還能有誰?
於是安心打開門,剛叫了聲“學長”,她神色就僵硬了。
黑衣黑帽的張錄,用著冷漠的眼神看著她。
她第一反應是關門,卻被他暴力推開,她撞到了櫃子,卻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你就這麼期待你那個學長?”張錄的嗓子像是上了刀片,聲音都帶著刺骨寒風。
宋憶知一直做著深呼吸,手在一邊摸索著什麼,好像是個鞋拔子,她想沒想就朝著張錄打去。
張錄卻像是早看破她的動作了,一把抓住鞋拔子,又拽著往懷裡帶,宋憶知推搡著又靠近了他幾步。
她抬腳要踹人,張錄卻比她更快,已經伸手卡在她脖頸,慢慢加大力度了。
又是那種感覺,那種壓在她周圍漆黑的窒息感。
宋憶知扒拉著他的手,指甲刮出刮著他的手背,勾出幾條血痕,他也沒有放手的意思,戴著口罩卻已經感覺他在猙獰的笑。
“宋憶知,我幫你解脫好不好?這個世界太苦了,你活著隻有擔驚受怕,隻有受罪,不如了斷了,你的那些不快樂也就全都忘了。”
宋憶知咿呀了兩聲,沒說出話,張錄便放鬆了一點,她咳嗽兩聲,“我活了二十多年,不是隻在受罪的,你這樣陰暗的人,才會發現不了任何快樂,既然你這麼擔驚受怕,為什麼不了斷自己呢?”
張錄看著她猩紅的眼睛,苦笑不已。
當年和她第一麵,哪怕是遠遠的一眼,他也看到了她身上和他不一樣的地方。
有著這樣苦難的家庭,她竟然還在努力抗爭,而他卻隻能在張青的操控下輾轉人生,憑什麼?
第一次和她同桌吃飯,他剛來適應環境,就是各種害怕擔心,可她卻淡然有度,好像父母離婚被人拋棄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她那種泰然處之的模樣,讓他更厭惡自己的懦弱,所以他當晚就想把這個高傲的她,扼殺在睡夢裡。
這個世界的孩子,應該都是膽怯又懦弱的,不應該像她這麼乖張反叛。
就像現在,她依舊據理力爭,好像一直心懷希望,以為可以說服彆人,或者有人來救她。
張錄看不下去她這樣的樂觀,又要加大力度,宋憶知卻眼神倔強。
“張錄,從我知道張青和你的存在,我就巴不得你們去死,我對張青和你的恨是一樣的,但我要感謝你們,幫我和媽媽收拾了宋見偉的爛攤子,你的確是陰溝的蛆蟲,跟著張青沒見過光,就算有人好心給你端碗米飯,你也會拒絕,因為你隻吃粑粑,我當時第一次見你,也換位思考過,你的家庭破碎,張青作惡你要承受後果,所以你也是受害者,但從你伸手扼住我脖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無辜。”
張錄的手頓住了。
他有些恍惚,沉默了半晌,他問了一句,“所以,你恨我?”
宋憶知不假思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