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執劍人!
“阿彌陀佛。”
塵緣看著重傷墜落玄武湖的嬴霄月,澹澹開口“施主,老衲塵緣,非是三塵。”
“是啊,嬴姑娘,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對人家塵緣大師出手呢?太不應該了!”李牧飛向嬴霄月將她扶住,並嚴厲的批評她。
但李牧心底卻也是極為凝重!
剛剛那白金色的佛光,絕對不簡單!
如果他沒猜錯,這白金佛光,便是以宏願術,融合了過去燃燈佛法和現在如來佛法的‘兩佛合一’!
才多長時間啊,這塵緣竟已將兩種佛法融合為一,這天賦也太好了吧?
李牧心中隱隱不安。
“他是塵緣?欽天監的塵緣大師?李牧!你這個混蛋,你不早說,你你你……你是故意的!
”嬴霄月氣急,當場就又噴出一口老血。
李牧趕緊躲開,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急,咳咳,那啥,你沒事吧?”
他感覺的到,此刻嬴霄月的氣息有些不穩,傷勢估計不輕。
“要你管!走開啊!”嬴霄月氣得眼眶含淚,一把掙脫李牧,然後踉踉蹌蹌的站在湖麵上,掏出大把靈藥服下,開始調息。
“阿彌陀佛,既然是誤會,那老衲就告辭了。”塵緣收起雙手合十,準備離去。
他不打算向李牧詢問三塵的下落,免得引起對方的警惕。
隻是他想走,李牧卻不樂意了。
“且慢!”李牧淩空踏步,來到塵緣身前五米,問道“敢問塵緣大師,可已從慧能大師那得到《地藏菩薩本願經》?”
塵緣一怔,似沒想到李牧會問這個。
他點點頭“已得此經。”
“既已得經,為何大師還要破了慧能大師的舍利,害得他天人五衰,不得善終?”李牧輕聲問道。
塵緣眉頭緩緩皺起。
這一刻,他似終於意識到李牧來者不善!
塵緣歎息“非如此,得不到此經,施主,一切皆是定數,你又何須苦悶自找?”
“苦悶自找?”李牧笑了“你害死了慧能大師,卻說我在苦悶自找,那對大師你來說,是不是這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無足輕重?”
“佛說,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就如我們身旁那座島嶼,此中生靈萬億億,但於你我而言,或許一劍一掌,便可推平,萬千生命,瞬息便無,施主你又何必執著於一人一物?”
李牧眉頭微皺,塵緣的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竟覺得不可理喻,有種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感覺!
罷了,畢竟和尚最擅長辯論……李牧懶得跟他廢話了,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大師賜教。”
“施主要為慧能師弟報仇?”塵緣雙手緩緩合十,僧袍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非如此,意難平!”李牧拔出七星龍淵。
錚!
震耳欲聾的劍吟聲如龍吟虎嘯,刹那響徹天地!
周遭的水霧劇烈震蕩,好似被無形的劍氣逼迫,極速消散!
“李牧?”在湖麵調息的嬴霄月猛得睜眼,抬頭看去,陽光下,李牧龍淵出鞘,劍吟聲如雷霆般震蕩,便連身下的湖麵都蕩出道道漣漪!
這是怎麼了?
我剛剛將塵緣當做妖僧才出手,你李牧為何也要對塵緣大師出手?
總不會是為我出頭吧?
嬴霄月眨巴著大眼睛,覺得……這李牧真是不可理喻!
明明這麼關心我,可每次見我,竟都氣我!
哼!
就算你為我出頭,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嬴霄月暗暗說道。
然後,她又有些緊張起來塵緣這老禿驢可是推測出紫氣東來、靈氣複蘇的大能,甚至能以弱勝強擊敗我,萬一李牧打不過他怎麼辦?
打不過就打不過,最好被塵緣打死!
不行不行,我與李牧相識一場,不能坐視他被打死。
嗯,等李牧不行,我再以嬴家身份出麵,阻止塵緣!
嬴霄月心緒如潮。
空中。
塵緣僧袍獵獵,麵對名震天下的詩劍仙,他麵不改色,隻是將雙掌緩緩合十“既然施主心意已決,那便請吧。”
“劍開天門!”李牧不廢話,直接一劍斬下,辟出一道百丈長的青色劍罡!
青色劍罡在空中迎風暴漲,轉眼就通天徹地,好似要將這方天地都劈成兩半!
塵緣在這道巨大的劍罡麵前,渺小的宛如螻蟻!
但下一瞬,塵緣便發力了。
“臨!”
塵緣輕喝一聲,手捏佛印,瞬息間,他身後噴湧出無量佛光,在虛空演化出一尊巨大的明王法相。
這尊明王法相足有數百丈高,三頭六臂,寶相莊嚴,六臂手握劍、杵、棒、槊、索和輪六種法器,且周身纏繞赤紅色的烈焰,宛如地獄之火熊熊燃燒!
“兵!
”
塵緣再喝,身後的明王法相緩緩轉頭,三雙銅眼緊緊的盯著迎麵而來的巨大青色劍罡,緊接著法相掄起六臂,將手中武器狠狠擲出!
砰砰……
劇烈的撞擊聲中,六大法器與劍罡轟然相撞,氣浪排空,驚濤拍岸,恐怖的能量漣漪肆意暴走,將整片天空都打的暗了三分。
狂暴的氣浪中,李牧黑發狂舞,衣袍翻滾,體內七十二道煞氣和三道天罡氣瘋狂遊走,然後,他再次一劍劃出“劍落九天!”
轟隆……
連綿的劍罡化作一道巨大的青色劍河,仿佛從九天垂落,以勢不可擋之勢斬向那尊明王法相。
“陣!”塵緣雙手合十,身後明王法相亦是同步動作,六雙肌肉虯結的手臂激嘯虛空,在塵緣身前,狠狠合上砰!
下一瞬,青色劍河激蕩而下,連綿不絕的撞擊在呈防禦狀態的明王法相上。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明王法相的六臂逐漸支撐不住,被撞出一道道蛛網般的皸裂痕跡,並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向法相身體!
“列!”塵緣眉頭微皺,低喝聲中,那纏繞在明王法相上的地獄之火瞬間紅光大放,並化作六條猙獰火龍,沿著皸裂的六雙手臂,咆孝著撞向那道連綿不絕的青色劍河!
如此,才勉強止住了法相的潰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