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執劍人!
侮辱!
赤果果的侮辱!
螭吻讓李牧以蛤蟆為主題賦詩,本身就帶有強烈的侮辱意味!
哪怕李牧真的作出好詩贏了龍宮,但自比蛤蟆,恐怕他的名聲也要一落千丈!
天元廣場中的人是義憤填膺!
“欺人太甚!”墨長興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衝上去用棍子捅死這頭螭吻真龍!
“糟了!這頭真龍是在故意激怒李公子!”孟秋寒很擔心李牧憤而出劍,屆時龍宮定會順勢取消賭鬥,然後以勢壓人,大肆提高諸國貢品!
若是如此,那李牧就是諸國罪人!
天下之大,也再無他容身之處了!
嬴嘯日、孔子禪等人聞言,都是皺眉,一邊憤慨螭吻所言,一邊又擔心李牧怒而出劍,讓事情變得不可挽回。
“哼,李牧狡猾如狐,他怎麼可能上當。”嬴霄月撇嘴。
“那可不一定,李牧他腦子不好使。”嬴威小聲的滴咕道。
螭吻何時變得如此狡詐了……秦夢瑤之前也曾受邀參加龍宮宴,和這螭吻有過短暫的接觸,留下了桀驁、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等印象。
但今日,螭吻卻是極儘陰陽怪氣,顯然是想激怒李牧!
她心念電轉間,越發肯定人族中出了叛徒!
如果沒有叛徒給螭吻支招,以螭吻的性格,怎麼可能說出這番話?
“李牧,你千萬不能中計啊!”幽蘭在旁很是緊張。
“這螭吻竟如此陰險嗎?”左相姚衍看向李牧,他相信李牧會以大局為重,但是,螭吻的這番話很可能會影響到李牧的心情,從而破壞他的作詩靈感。
若是發生這樣的事……姚衍眉頭越皺越緊。
薑元歌卻是一臉澹然笑意,說道“放心吧,詩劍仙詩劍雙絕,即便被真龍激怒,也定能作出好詩,助我人族贏下第一場賭鬥!”
“有意思!”吏部尚書章子堯雙手負後,似笑非笑的看著李牧,不管李牧是怒而拔劍,而是忍辱負重作出詩詞,他都非常期待,前者,李牧必死於真龍之手,後者,李牧劍心勢必受挫,如此一來,他還如何施展無雙劍意?
其餘百官、諸國皇室也是心情莫名,喜憂參半。
“你出的題,挺刁鑽的。”終於,李牧緩緩開口,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天元廣場上的眾人忙噤聲,認真而緊張的看著。
“怎麼,詩劍仙作不出來?”螭吻桀桀怪笑。
“自取其辱!”李牧冷笑“這世上,還沒有我作不出的詩!”
“那本帝尊就洗耳恭聽!”螭吻隻當李牧是在裝腔作勢,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他。
“你聽好了。”李牧道“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
前兩句念完,螭吻當時就忍不住嗤笑出聲“雖說本帝尊不通詩詞,但你這詩,明顯不押韻,虧你還是詩劍仙,竟這般水平嗎?真是叫本帝尊失望!”
天元廣場的百官和諸國皇室也都麵色驟變。
這不僅僅是不押韻,而且強行將蛤蟆比作虎,還養精神,實在是有些牽強附會啊!
“他果然受到影響了。”姚衍歎息一聲。
“糟了。”秦夢瑤亦是暗道不妙,她嚴重懷疑螭吻已經提前作好詩詞,隻等李牧出場,就故意激怒他,讓他發揮失常,然後再拋出早就寫好的詩。
若真是這樣,那這第一場賭鬥,就危險了!
薑元歌、章子堯等人卻是嘴角一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與此同時,李牧澹定的念出了下闕“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哈哈哈哈哈!
”螭吻放肆狂笑“李牧啊李牧,你還真當自己是蛤蟆了?還想吃蟲?你……你……嗯?”
螭吻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這詩,這詩……螭吻臉色一變再變。
這詩哪怕不押韻,但其中蘊藏的豪邁氣勢,簡直氣吞萬裡!
哪怕是不懂詩詞的她也心驚膽戰!
緊接著就是一股憤怒!
因為,李牧當著真龍的麵,寫出‘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這分明是指桑罵魁!
如果我是蛤蟆,那你們真龍,就是蟲子!
春天到了,我不開口,那你們這些真龍,誰敢出聲?!
螭吻怒,其餘真龍也都怒了!
她們雖然沒讀過書,但化龍後,自生靈智,很多東西都是一點就通。
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這簡直是把她們這群真龍當成了懼怕蛤蟆的蟲子啊!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真龍暴怒,恐怖的龍威如排山倒海,傾瀉向李牧。
虛空中,似有龍吟炸裂,
鏗!
瞬息間,李牧體內的劍意應激而起,發出尖銳的劍吟聲,刹那響徹雲霄,也驚醒了場中眾人!
“好詩,好詩!
”秦夢瑤反應極快,聽完全詩後,一掃之前的擔憂,她興奮的從鳳椅上起身,看著望仙門上對峙的真龍與李牧,聽著那高亢的劍吟,笑道“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不愧是大乾詩劍仙,不愧是人族詩劍仙!
”
天元廣場上的百官和諸國皇室也都從呆愣中清醒過來,紛紛開口。
“詩劍仙這詩一出,這天下,恐怕人人都要爭做蛤蟆了,哈哈哈。”
“這真龍讓李牧自比蛤蟆作詩,李牧反手就將真龍比作蟲,哈哈哈,這份膽魄與才華,簡直古今未有!”
“此詩當浮一大白!”
“這家夥……”嬴威聽著旁邊人的讚頌,都快嫉妒的質壁分離了!
孟秋寒妙目發光“天下才華一石,李公子獨占八鬥!”
“切,運氣好而已。”嬴霄月不屑的撇嘴,但眼中卻有異樣的精光閃爍。
“李兄好樣的,我就知道,隻要李兄出馬,肯定能贏!”墨長興激動的很。
“好了大哥,還有第二場呢,現在高興還太早了。”墨美美拉了拉墨長興的胳膊,示意他注意身份,你可是代表著墨家呢。
“不愧是詩劍仙。”薑元歌品著這首新出爐的詩,心中也隻能說一個‘服’字!
不過,此詩卻是將所有真龍都得罪了呀。
薑元歌心中微微一笑。
“混賬,竟敢將本帝尊比作蟲子,李牧,你好大的膽子!本帝尊單方麵宣布,欠你的那個龍情,沒了!”冰帝哼哼唧唧的給李牧傳音。
“玩賴啊?”李牧是著實沒想到冰帝竟能‘無孔不入’,是真逮著個理由就要拿走他僅剩的那個龍情啊!
不過,他也不輸她,傳音道“那我單方麵宣布你的單方麵宣布無效!”
冰帝被他饒的有些頭大,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李牧的單方麵宣布宣布了什麼。
而此時,李牧已經將注意從冰帝身上轉移到了螭吻等九龍身上。
九龍的龍威猶如實質,雖然李牧以劍意抵抗,但其實也如狂濤駭浪中的扁舟,隨時都會覆滅。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立即說道“怎麼,你們龍宮,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