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韻傳炎韻流年!
雲韻隨羽衣離開後,靈轍說道“你叫蕭炎對吧,我們長話短說,幽冥子與你一樣是一名出色的煉藥師,當前大戰之時其靈魂力已經瀕臨天境,正因如此我和羽衣哪怕以性命作為代價,也僅能做到壓製他。”
“時過境遷我和羽衣的力量正在被一點點地蠶食,如今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我本以為花宗和音穀會但沒想到來的人卻是你這般的年輕人。”
“那,我們有贏的可能嗎?”
“若是舍生忘死,也並非毫無機會。”
“喂,你說這樣的話?是當本王不存在嗎?”美杜莎冷言說道。
聞言靈轍懷起雙手說道“幽冥子身具幽冥毒火的部分火種,靈境巔峰的靈魂力,恕我直言你在他的麵前連一合都撐不過去!”
“你”
“美杜莎,聽靈轍兄說完!”
聽到蕭炎這般稱呼,靈轍的眼神溫柔了少許,態度也緩和了不少,開始仔細和蕭炎講述起對敵的策略。
另一邊雲韻見羽衣還未有半分要停下的意思,便問道“前輩,此處應當夠遠了?”
“真的夠遠了嗎?”
看著羽衣話裡有話的眼神,雲韻的神情中多了幾分落寞,淡淡地說道“夠了。”
“我看也不儘然,他對你的情意再明顯不過,我觀你並不厭惡,卻又為何強迫自己佯裝這拒人千裡之外的姿態?”
“前輩此時”
“此時必須要談這個,臨陣對敵卻心不在焉乃是大忌,你們三人初入封印之時,我便看出你與他是舊識,不同於那位蛇人族強者,他對你可謂是小心翼翼,那模樣像極了當年的靈轍。”
“前輩所言晚輩感慨良多,隻是有些事情還是不再提起為好。”
“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在撒謊,倘若你依然對當年之事未能完全釋懷,那你就不會陷入如今這兩難的境地,想要放棄卻又感覺到一股莫名的不甘。”
麵對羽衣的追問,雲韻一言不發,因為這般被人看透內心想法的滋味的確不好受,良久雲韻問出了當年在沙漠中的那句話,雖是心境不同,但言語中的期許時隔多年,卻未曾改變。
“您覺得,我和他還能再見嗎?”
“守得雲開見月明,靜待花開終有時,不論是要走出那一步還是決定放棄,都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該知道的都要問一下,畢竟我們畢竟年長於這些男孩子,他們有時候是特彆單純的,就比如,此刻你所見的與你所聞的又是否一致呢?”
聽完這話雲韻仿佛忽然想通了什麼一般,因為撒謊從來都不是蕭炎擅長的事情。
“你想要的答案會在胡思亂想中不斷地接近你所不願相信的那個結局,所以若是不想有所遺憾,那便勇敢一些。”
羽衣說完後雲韻若有所思地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蕭炎,心中似乎下了某個決定。
“靈轍兄,真的隻有這一個方法嗎?”
看著蕭炎雙眼中的猶豫,靈轍豪氣地說道“就算不如此,以我和羽衣的力量,也再難繼續維係這封印,我們已是過去的人,該離開的時候就該離開了,再說了,若是不如此難不成拿你們的命填嘛?”
“你們商量得如何了?”
“嗯已經差不多了”
靈轍說完看向一旁一臉怒意的美杜莎說道“稍後我們便會解除對幽冥子的禁錮,一旦開始整個封印也會開始崩塌,需要你以鬥氣維持一處裂隙,助他二人離開。”
“哼”美杜莎冷哼一聲之後便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
見狀靈轍意味深長地看著蕭炎說道“這性子倒是極為紮手,你是怎麼受得了她的”
“阿轍莫要胡言,你難道看不出蕭炎與那蛇人女王之間並非那般的關係嗎?”
“哈哈哈,自然是看得出,隻是今日終於可了解此事,贏得身後安穩,當然要調侃幾句。”
“好了,蕭炎,雲韻,封印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衰弱,趁著此刻封印對幽冥子還有壓製之效,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
“謹遵前輩吩咐。”說完四人便一道向著封印深處進發。
看著四人遠去的身影,美杜莎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依照靈轍的囑托,在封印中撕開了一道裂隙,然而裂隙打開後不久,山脈各處便傳來了猛烈的爆炸聲和喊殺聲。
見狀美杜莎立刻以鬥氣將裂隙隱匿,但還是晚了一步。
“遠古七彩吞天蟒血脈,沒想到魔獸一脈居然真的可以修煉成完全的人身。”灰袍人出現在美杜莎的麵前緩緩說道。
“立刻離開此地,否則-死!”
“中州蛇人一族在魔獸種群中並不出類拔萃,想必閣下並非中洲之人,若是僅僅為了人情便丟了性命,豈不可惜了你這一身的修為,若是閣下不棄,我天冥宗願結交閣下,隻需閣下今日離開此地便可。”
“如果我不願呢”
“若是閣下此刻離開,我天冥宗願以一塊韭菜原石作為酬謝,閣下身具遠古七彩吞天蟒的血脈,這九彩原石可助閣下進階九彩血脈,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這加碼確實很吸引人,但你並沒有本王談論的資格,此處乃他宗禁地,就算你們得以潛入,但隻要暴露了行蹤便也回天乏術!”
美杜莎說完衝出裂隙,鬥氣形成的逆刃劃破虛破直逼灰袍人之麵門。
“好狠辣的攻擊角度,哼,魔獸果然不可理喻!”灰袍人略帶囂張地說道,然而下一刻其麵巾卻突然崩裂。
“哼,怎麼?知道自己做的偷雞摸狗見不得人之事,也不準備些結實的,你口中所謂的天冥宗看來也不怎麼樣。”
美杜莎話音剛落,數道身影便出現在了灰袍人身後。
“少宗主,音穀已經發現我們的蹤跡,其餘弟子正在山脈外圍拚死阻攔,大約可以爭取到半炷香的時間。”
聞言灰袍人冷著臉色說道“既如此,交易失敗!我乃天冥宗少宗主易塵,天冥長老聽令,擊殺此人!”
“哼!垃圾來多少都一樣!”
與此同時封印中,靈轍和蕭炎四人抵達了核心最深處,此處的靈魂壓力是外圍的數倍,若是沒有此前羽衣教授的適應之法,縱使靈魂步入靈境,也會被擠壓至死。
“羽衣我感覺到封印外爆發了戰鬥,安全起見我們這就開始吧!”
“嗯”
然而話音剛落,一直安靜的封印卻突然躁動起來,緊接一一股極為強悍的鬥氣自封印湧出,伴隨著碧綠色的詭異火焰開始向著四周不斷蔓延!
而伴隨著這火焰的彌漫,靈轍突然痛苦地倒地。
“啊!!!”
“阿轍你怎麼了?”
“這火焰!這火焰在侵蝕我的靈魂!”
“韻兒你退後!”
蕭炎見狀雙手催動三千隕心琉璃火迅速將正在蔓延的碧綠色火焰圈禁,兩股火焰相遇之際,爆發出了極為強烈的能量激蕩。
旋即一陣陰沉的聲音自四麵八方傳來“這是隕落心炎還有,嗯?青蓮地心火,似乎還有一些三千星空炎焱火在其中,你這後輩,區區不過二星鬥尊的境界,竟同時身具如此多的異火,倒是個絕好的軀殼。”
“幽冥子,時至今日你還妄想複活,我們今日便是要徹底將你鏟除!”
“鏟除我。哈哈哈哈哈,好一個狂妄的後生,當年若不是恰逢這毒火反噬爆發,你真以為你們這些庸人合力,便可拿下本尊,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們一番,若不是你們,我也難與這毒火融合,就讓爾這殘魂之軀,好好享受被生生煉化的滋味吧!”
幽冥子說完當年眾人以性命為代價設下的封印便層層龜裂,滔天的火海向著蕭炎等人襲去。
“這攻擊!天火三玄變第一變!青蓮變!”
“焚炎穀秘法?!哼,就算你能發揮出三變的全部實力,又能如何?!”
幽冥子說完,數道黑影由封印中飛速略出,繞過蕭炎的異火防禦直逼其要害!
“奸賊!休息!”
靈轍不顧被毒火侵蝕之痛,強行對戰,雖成功地擊潰了數道黑影,但還是有幾道漏網之魚突破了防禦,而羽衣則直接攻向了封印。
但不論是靈轍還是羽衣兩人皆不是煉藥師,靈魂得以留存至今仍是依仗音穀回音封印之術的特殊性,作為靈魂體的兩人麵對如今完全掌控毒火的幽冥子,全無應對之力。
“風之極!隕殺!”
一道青芒從羽衣身邊掠過,下一個徑直擊中了本就脆弱不堪的封印,一陣劇烈的爆炸後,一個身形瘦弱不堪的老者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原來你才是他們的底牌!”幽冥子陰沉著笑道。
“怎麼會這樣?”見雲韻的攻擊全無效果,眾人心中皆是一驚。
下一刻數道黑色爪印向著雲韻襲去,蕭炎本想馳援,但那毒火的壓力卻瞬間強了數倍不止。
“鬥尊巔峰!羽衣護著他們離開!”靈轍大吼一聲後向著雲韻衝去。
“阿轍!”
幽冥子的實力大大超乎了羽衣和靈轍的想象,沉寂在封印之下百餘年,幽冥子的實力卻是不退反進,如此一來就算有著封印殘存的壓製之效,眾人也不是其對手。
靈轍的拚死拖延未能遲滯幽冥子的進攻步伐,反倒是耗儘了自己本就所剩不多的力量,而羽衣雖然想要將雲韻和蕭炎送出封印,但無奈亦是難以與幽冥子抗衡。
“韻兒,這家夥的軀體並不是活的,換言之那隻是一張皮而已,我的異火足以壓製他,但”
“我知道了!”
雲韻看了蕭炎一眼,點了點頭後便徑直飛向了幽冥子上方!
“風之極!落日耀!”
伴隨著雲韻鬥氣的不斷聚集,巨大的法陣出現在其身後,幾息之後耀如盛日般的青芒向著幽冥子襲去。
“哼,以為這樣便可以傷到我嗎?”
幽冥子手中的納戒一閃,頓時一枚通體紅潤的丹藥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那是,生骨融血丹!韻兒快退!”
雖然蕭炎在看到生骨融血丹的那一刻便已經意識到了危險,但實力上的巨大差距還是讓這此刻的聲嘶力竭顯得蒼白無力,在羽衣和蕭炎的注視下雲韻被數道鬥氣爪印擊中,氣勢頓時萎靡不振。
“韻兒!”
蕭炎衝上前去剛剛接住雲韻,便被一口鮮血便浸透了衣襟,同時雲韻的鬥氣開始便得雜亂無章,身體各處經脈都在承受極大的壓力!
“蕭炎你快帶她離開,定是剛剛的一擊牽動了她體內的鬥氣封印,需要立即壓製!”
看著重傷的原因,蕭炎從納戒中取出此前請求藥塵煉製的丹藥,喂雲韻服下之後,蕭炎說道“羽衣前輩,稍後還請您穩固住韻兒的靈魂。”
“蕭炎,就算要救她也要等離開這裡再說,我會為你們阻攔一時片刻!”
聞言蕭炎搖了搖頭說道“來不及了,若今日不在此地將之徹底消滅,他日不論花宗還是音穀,真是星隕閣都有可能麵臨傾覆之災,最重要的是,我終於有機會償還我所犯下的過錯!”
“哼,你就算身具三種異火,可麵對鬥氣上的絕對差距又能有何作為,不過我天冥宗素來惜才,你若是肯以異火相投,本座可免你一死。”
“哼?免我一死,你口氣倒是不小,將韻兒重傷至此你居然還妄想可以活著走出這裡!”
“衝冠一怒為紅顏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能不能撐起你這張嘴!”幽冥子說完,幽冥火海以鋪天蓋地之勢向著蕭炎襲去!
“天火三玄變第二變!琉璃變!第三變!天玄變!”在四種異火的力量加持下,蕭炎的鬥氣從二星急速飆升至八星。
“佛怒火蓮!”
蕭炎大吼一聲,用單手強行凝聚五色火蓮,火蓮在三人麵前飛速旋轉形成一道障壁,硬生生地將生生地將幽冥火海攔住。
旋即蕭炎回過神來,將自身鬥氣輸入雲韻體內,驅使藥力助雲韻煉化封印。
“你背井離鄉,流離失所皆是因我當年的年少輕狂,隻是你現在不能就此說去,你的弟子還在等待他們的宗主回家,我本想用餘生竭儘全力地補償,但現在看來希望下輩子,你不會再遇上我。”
“蕭炎!你你要做什麼?”
“封印!解!”
伴隨著封印被藥力所破解,花玉的畢生鬥氣瞬間湧入雲韻的四肢百骸,但又全部在蕭炎鬥氣的強橫壓製下,被集中到了丹田。
而羽衣知道蕭炎此舉無異於是以自身為引,雖可以一舉除去這封印的潛在危害,但此舉對蕭炎鬥氣的損耗卻是不可逆的存在。
“蕭炎你停下,老師之事我從未怪過你,當年之事你和蕭家才是受害者,我隻恨我自己”
“還在卿卿我我,受死!”
伴隨著幽冥火海的又一次衝擊,佛怒火蓮的轉速正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下降。
“韻兒,你走之後我曾命炎盟觀察雲嵐宗的弟子,那些品行良好之人已重新在雲嵐山組建宗門,隻等你回去”
“你不要再說了,快停下!再這樣下去你會”
兩人互相袒露心跡之時,佛怒火蓮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在幽冥火海的壓力之下,火蓮漸漸布滿裂痕,就在其即將完全碎裂的前一刻,蕭炎放下了維持著火蓮的那隻手,轉過身說道“我不知道這些天你聽到了什麼,但那些一定不全是真的,若是有機會,真想帶你回去見見父親!”
蕭炎話音剛落,火蓮花碎裂開來,瞬間碧綠色的火海便將蕭炎吞噬!
“蕭炎!”
在蕭炎被火海吞噬的一瞬,雲韻體內的封印也順利解封,花玉的畢生鬥氣開始從封印向著丹田湧去。
旋即雲韻一劍揮去,一道風幕將幽冥火海儘數籠罩其中。
“蕭炎!醒醒。”
雲韻焦急地呼喚著懷中氣息已經微弱到近乎消失的蕭炎,此前蕭炎吞食的丹藥原本是解除封印的必備之物,若是沒有這丹藥,雲韻需要十數年甚至更多的時間來將之煉化。
而藥塵雖然可以重新煉製那丹藥,但對其中蘊含的獨屬花玉的鬥氣卻是無計可施,為此為了成功且迅速地解開那封印,蕭炎隻得以自己的鬥氣本源作為助力,幫助煉化鬥氣。
“一轉鬥尊?哼!將希望都寄托在外力上了嗎?愚蠢!”
幽冥子說完身形化作一道鬼魅掠過風幕,手中漆黑的霧氣繚繞,向著雲韻的後心抓去!
“賊子!”
盛怒的雲韻提劍向著身後刺去,劍刃穿過幽冥子腐朽不堪的肩頭,距離脖頸和心臟兩處要害皆隻差了幾分距離。
“雲姑娘小心!他想以傷換殺!”
“知道得太晚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
蕭炎虛弱的聲音傳入耳中,雲韻這才發現蕭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左手抓住了幽冥子的右手,令其動然不得。
“生骨融血丹確實可令你完全恢複,我確實拿你的靈魂姿態毫無辦法,但沒想到你居然愚蠢到在我麵前恢複肉身。”
“哼,你的異火雖然威力強橫,但如此近的距離,你若施展你那詭異鬥技,隻怕我們三人都會葬身於此!”
“那邊試試看?如何?”
蕭炎說完幽冥子隻感覺數種異火的力量開始向著自己體內瘋狂湧動。
“放手!”幽冥子大叫道,而下一刻其左臂便被雲韻齊肩斬斷。
“你沒有機會斷臂求生了!你不是想要我的異火嗎?我給您便是!八極崩!”蕭炎說完從雲韻懷中起身,將右手上積蓄已久的異火暗勁儘數打入幽冥子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