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子並未急著去追那些恐豚人,而是看著拜倒在自己腳下的巫姥姥,眸光中閃過一絲快意的狡獪。
她將巫姥姥扶起來,命人抬回去。
巫姥姥因記恨方才受辱的事,並未瞧見貞子眸中的恨毒。隻嘶力喊道“快追,把這裡的所有外族人全部屠殺!”
然她的命令和叫喊,卻似乎沒有一名族人聽到。
“你們聾了嗎?我命你們繼續追殺那些外族人,聽到了嗎?”巫姥姥大怒,慘白的瞳孔縮緊,聲音因惱怒而粗嗬氣喘。
可惜,依舊沒有人將她的話放在眼裡。
待巫姥姥反應過來時,貞子已經走在最前麵帶路,而抬著她的擔架轎攆則遠遠的跟在後頭。
不對!
這不對!
她是猿族身份尊貴的巫女,即便是首領也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平素一道外出,她的轎攆永遠都與首領平起平坐,甚至走在最前麵。
可是現在,全亂了!
巫姥姥即便再傻,也知道貞子這是什麼意思。
她想趁機反了她?
憑什麼?
她以為,她現在可以做到一個人掌控全局?
巫姥姥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
她欲質問貞子,卻聽貞子反問道“一個殘害同族的巫女,姥姥以為自己還有臉麵繼續享受族人的朝拜?”
巫姥姥啞口無言。
她回過神來時,終於明白今日的一切,原來都是貞子在做局。而她一直自以為的掌控,全都是她的惺惺作態。
她一步一步設計她,讓她去尋找鳳凰血,再用火鳳實驗,其實就是想要利用她來承擔所有的風險。
她失敗了,所以她這顆棋子已經不重要了。於是她又故意設計方才那一出,讓她在族人麵前顏麵掃儘,讓她惡行敗露,好助她名正言順的除去她。
好狠的心,好毒的計!
虧她活了一千年,結果卻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玩弄於股掌之中。
巫姥姥神色猙獰,隻恨不得立即將貞子的頭顱擰斷。
“這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對不對?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巫姥姥質問她。
回想起來,自從二十多年前,猿族慢慢轉變開始,貞子就好似在變。雖然她在她麵前一直保持懦弱聽話的形象,但是不同了。
從那時起,便不同了。
“你不是貞子?”巫姥姥恍然道。
貞子聞言,回頭笑看她“姥姥這是惡行敗露,便想拉我一道下水麼?”
巫姥姥慘白的眸光陰鷙,更加肯信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你不是貞子,不是!我不會認錯的!”
“哈哈哈哈……”貞子忍不住大笑起來。
“姥姥過去兩百年一直在照看貞子長大,以往沒有這樣荒謬的說辭,怎麼現在卻糊塗了?”貞子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