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手功?阮芸姑!你這娘們怎也來此湊熱鬨。”李不通捂著脖頸,麵露寒霜。
“你能來,我便不能來?你這廝來我芸樓偷姑娘的衣裳,真當我不知。這賬今天得給你算上一算!”阮芸姑飄然躍下高牆,指著李不通,手中一甩,又從腰間拿出兩根銀針。
芸樓乃濟州城中的青樓,李不通常常不走正門前來光顧,一直以來讓阮芸姑甚是惱火。
李不通趕忙後退五六步,辯解道“那不是我,你認錯了人!”
“腳不沾葉,落地無聲,這濟州除了飛扇堂唐六外還有誰有比你更強的輕功?真當我認不出來?”
說罷阮芸姑兩根長針彈指射來,李不通想躲,豈料長針如有靈性一般,從左右兩邊轉個大彎,將自己退路封死。
心知情況危急,李不通兩手伸向懷裡,拿出根一尺長棍就要反擊。
剛要阻針,卻瞧見有一隻腳從右伸來,還有隻手從左甩來。
腳踢長針,將針給踢飛數丈,插入磚瓦之中。還有一根則被手撚住,針有內力,泄之不出,隻能在手中不斷抖動,嗡嗡作響。
異變突如其來,李不通嚇了一跳,左右看去,見李宗文手拿長針,腿的主人則是一名三十五歲年紀,身著黑衣金邊長衣的壯實男子。
“鐵腳四?”李不通心下一跳,叫出來人稱呼。
阮芸姑看見來人,道“沈欺火,你怎來了,咱們要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你們沈家也要阻止?”
墨雲生在旁皺眉,來人竟是沈家,且此人身後還有十幾名身手不錯的沈家好手,定是有備而來。
心生退意,拉住雪綾仙手臂,小心退至眾人身後。
“你們芸樓和李不通的恩怨我不管,可如今溫和仁被擒,你們不同仇敵愾,齊心商討應敵之策,反而在這大打出手,是想惹江湖人笑話不成!”沈欺火負手大罵兩人,還看向墨雲生和杜四哥,想來之前的事也被他看見。
墨雲生麵露苦色,他入城之後避著沈家走,路上要是碰見沈家弟子,都急忙躲進巷中,待弟子離開才出巷繼續趕路。
一旁雪綾仙取下白劍,傳音道“這可如何是好?這裡都是高手,你我要是動手,頃刻就會暴露修士身份。”
墨雲生還不會傳音,隻是輕輕搖頭。
雪綾仙不解,不知是要出手打殺的意思,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意思。但她見對方麵色微沉,盯著場內沈欺火時,心中盤算估計是後者。
李宗文對沈欺火抱拳道“鐵腳四能來此,實乃李某之幸。”
沈欺火回禮笑道“少來客套,李兄方才撚住阮芸姑的飛針才是真厲害。”
群豪這才反應過來,都看向李宗文手中飛針,全都感歎這位俠士武功高強,竟能將疾飛的飛針半路截住,還能緊捏在手,功夫實在了得。
李宗文將地上那根飛針撿起,又躍至屋頂,將磚瓦之中的飛針取下,三根飛針一並遞給阮芸姑。
阮芸姑多瞧李宗文幾眼,嗬嗬一笑,接過長針道“多謝李大哥。”
李宗文點頭示意,又對沈欺火道“沈家也想趟這趟渾水?”
沈欺火大聲解釋道“溫麒麟對沈某有大恩,我往年兩手受過傷,沒法子學沈家的鐵綿掌,而溫老頭聽聞過後,朝一高手求來一手踢腿功夫。如今老頭兒子被抓,我鐵腳四哪有不去之理?”
阮芸姑道“芸樓姑娘都是溫麒麟救過的孤兒,要是沒了溫麒麟,我這芸樓可就開不走咯。”
在旁看著這群江湖好漢道出自己與溫麒麟之間的恩怨,墨雲生不由感歎起來,他本是少年,現下與群雄行俠仗義,頓覺熱血沸騰,即刻就想和眾人上陰風崗救人。
下定決心,他對雪綾仙道“我看沈欺火也是個好漢,有情有義,方才見我更是沒有任何疑色,定是沒得上沈老二傳信。正好便宜我們,就此與他們殺上山去,鬨個天翻地覆如何?”
雪綾仙微微點頭,看她瀚藍眼眸,也閃爍著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