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斧近身,李一刀法印迅速,手中法訣變化,大斧從平飛變為斜飛,防備墨雲生低頭躲避。
見斧麵傾斜,墨雲生不得已中斷施法躍至空中,險險躲過斧擊。飛斧落空,又見對方結印,李一刀大急,再度拍地,動用地刺阻擊,妄想打斷他繼續施法。
三根地刺刺擊,墨雲生暗罵一聲“嘁”,運起全身靈氣衝入各路穴道,他不再留手,激發體內行紋。
行紋浮現,皮膚被紋路覆蓋,墨雲生速度驟然加快,結印施法,靈氣運轉速度提升數倍,僅僅一息不到時間,他剛落地,一道雷印浮現在手,被他刻印於刀。
兩道雷印後施法並未停止,腳跺鐵刺,借力衝向李一刀,一邊奔襲一邊掐訣施法,在刀上銘上第三道雷印。
三印環繞痕月刀刃,雷霆呼嘯,墨雲生維持行紋,臉迎飛雪腿劃過雪痕,化作黑影殺至李監身前。
兩人相距不遠,隻有二十餘步距離,刹那間墨雲生來到近前,手中痕月藍雷閃動,伴隨著水藍色光芒從刀刃升騰。
見敵速度奇快,李一刀大急,拍地升起一道金刺阻攔,可當他收手抬頭時,發現長刀橫劈,藍色刀痕竟擊斷金刺。
“金屬性法術以硬著稱,竟被他一擊斬斷!”此話未從李一刀口中念出,時間不允他如此說話,隻是心中念頭閃過。
當他心驚之際,突然眼前水藍色光芒擴散,一時竟綻放出大片藍色花瓣。
修為見底,墨雲生並無厲害法器法術,隻能借著一路學得的法術經驗,再加上當日離家前魏江寒改變的法術路線,成功用出此招。
遠處魏江寒見藍瓣騰飛,心知是何招式,驚喜萬分,喝彩道“好一招落花無儘!”
心下熱血,戰意強烈,又大笑數聲,也運起落花無儘,透明花瓣環繞周身,打向王官曆與血屍。
花瓣在刀鋒上不斷向兩側散開,眨眼間墨雲生鑽出藍瓣,持刀從左向右斜挑而出。
李一刀心急如焚,操控金斧入手,抵住長刀。
招式並未結束,第二刀再來,與金斧再一次對碰,隨後各自被巨力逼退半步。
墨雲生並未懈怠,看準時機,用出第三刀,痕月穿過大斧空隙,對咽喉直刺。
李一刀瞳孔緊縮,得虧反應迅速,側頭閃過。見招式迅猛,不得已將修為注入大斧,暗金斧頭竟膨脹成一丈大小,巨斧飛於空中,對墨雲生重重打落,妄想反擊。
舉頭看向大斧,他絲毫不懼,落花無儘第四刀與第五刀十字交錯,對頭頂斧刃斬去。
十字飛花過處,大斧顫動,李一刀麵色大變,連忙後撤。他用斧多年,從未料到大斧對上這招法術時竟出現開裂跡象。
起先裂痕不顯,墨雲生又打出第六刀,此刀之下大斧堅持不住,斧刃崩裂一塊,整個法器受損落地,靈氣退散大半,已難再操控。
打壞大斧,墨雲生刀勢不停,欺至李一刀身旁,高舉痕月,第七刀直線斬落。
見刀勢鋒利,銳不可當,性命攸關之際,李一刀拍打儲物袋,取出一根紅繩,繩上串有三枚金色鈴鐺,此刻被他毫不猶豫用力捏碎一枚。
鈴鐺破碎,李一刀心痛大叫“小賊兒,竟讓我用出這金刃護心鈴!”
李一刀周身響起“叮鈴鈴”聲響,那枚碎裂鈴鐺化作金色絲線從指縫流出,迅速在空中變幻,很快形成八十一柄燦金色鐵刃。
金刃盤旋,自行排列組合,變作一麵刃幕,罩在身前。
墨雲生不假思索,體內靈氣全數湧出,毫無保留,第七刀落到刃幕之上。刃幕抖動,卻無崩潰跡象。
見刃幕難破,墨雲生又連出三刀,三刀之下,威力越來越大,刃幕終是浮現幾道裂痕。
危機關頭,李一刀心下乞求刃幕抵擋“擋住!我已注入兩成修為,應是能夠擋下,還需留下三成應敵才行。”
這枚法器所耗靈氣奇大,每一枚都為一次性法器,用完即毀。想激發使用此物時,需注入大量靈氣,修士注入越多,出現金色利刃就越多,所布防禦也越厲害。
李一刀心存僥幸,隻用兩成靈氣,布下防禦堅固,卻難抵禦落花無儘最後幾刀。
墨雲生兩手握刀,忍受行紋撕裂出的血痕劇痛,靈氣全數使出,拚命揮刀,第十二刀橫斬而出。
最後一刀過處,大片花瓣升騰飛舞,無儘落花被刀鋒斬破,刃幕在此刀下碎裂飛散,金色消失,變成一堆灰色廢鐵。
金刃盾幕,終是被落花無儘破開!
盾後露出難以置信,後悔莫及的李一刀,墨雲生眼冒精光,用所剩力氣全力刺出,兩人相距半丈不到,痕月輕易捅穿李一刀胸膛。
雷電散去,藍色花瓣越加縹緲虛幻,直至被風雪吹散,李一刀望著胸口血洞,兩眼睜大,血絲布滿眼球,悔恨自己躊躇,適才若是舍得修為,不顧抵擋後靈氣結餘,他也不會落得個生死道消的下場。
沒想到最後關頭,是自己猶豫,斷送了自身性命,他雙唇輕動,似乎想說什麼,生機消退卻令他言之不出。
兩腿無力,身軀倒在雪地,紅色在白雪當中侵染,於厚雪中徐徐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