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魏江寒搖頭道“你是吐納天氣靈氣的修仙之人,哪能習得這種武學頂峰招式。”
這一招刀法必須將落花流中一百零八招基礎招式融會貫通,並將落花無儘,空穀鳴風兩招學至爐火純青,才能達到學習最後一招的入門條件。
實則墨雲生知曉此招想要真正用出也是極難,內力並非靈氣,哪能像修士那樣移山填海,單單劈開雲霧就需大量內力,修習之人內功造詣必須是極高之輩,否則想使都難。
墨雲生憋嘴暗想片刻,直取魏江寒軟肋“這還不好說,孩兒還剩些銀兩,爹在林州雲州一定知曉些名動一方的酒樓,孩兒帶你瀟灑一番如何?”
經曆生死打鬥,又迎麵寒風,自是疲憊不堪,魏江寒想到有好酒好菜,難耐誘惑,笑道“哈哈哈,好說好說,我可知曉些好去處,倒是價錢頗高,你小子可彆反悔。”
實際心下早已決定,無論墨雲生能否習得,他都會全數相傳。
得父親同意相傳,墨雲生自是興奮,腳踩木柱,在雪地四處滑行,魏江寒一臉無奈,緩緩落在後方,輕捂胸膛,在墨雲生滑遠些後輕咳幾聲,看見手心紫黑色鮮血,暗暗低歎,拾起團白雪將紫血擦淨,舉步跟上。
過上片刻,坡道更緩,可見山下高聳鬆樹,墨雲生踩棍躍起,腳點岩石率先落地,再等魏江寒落下後二人走至上山石道,已能見到阮芸姑牽著三匹馬兒,溫玄民和唐六同騎一匹,正望山路,等他們下山。
見有人下來,三人握扇撚針,小心戒備,待看清滿是傷口的墨魏父子時,阮芸姑快步跑去,大喜道“二位無事!那些賊人呢?”
魏江寒道“李監以及兩名操控血屍的龍鱗衛都被我和雲生斬殺,其餘獄卒武功不高,應當在走山路來追。”
唐六淡笑誇道“二位厲害,竟能擊殺仙師,如今還平安下山,唐某佩服!”
溫玄民撫須搖頭,看唐六一副沉穩模樣,抿嘴含笑道“你莫裝冷靜,適才誰最擔憂?誰最想原路返回相助他們?”
唐六在前牽馬,輕哼道“你說我胡言亂語,卻不知某人心急如焚,甚怕二人下不來,被李監等人所殺。”
兩人一言一語,激烈爭吵,但都流露笑意,能見魏墨二人平安,他們當然開心。
墨雲生扶魏江寒上馬,自己也蹬上馬背,打斷兩人爭執“唐大哥,溫叔,你們莫要再吵,我們擊殺李監等人,可獄卒還在追擊,還需快些離開是非之地為妙。”
“這是自然,輕重緩急,我們都是懂得,快些走吧。”溫玄民撫須點頭,讓唐六快馬加鞭,帶人離開。
唐六不再多言,騎馬轉向,叫聲“駕”後,馬兒律律直叫,四蹄飛奔,其餘三人也跟著後方,一路朝凍雁村奔去,準備在村口尋路,離開凍雁山。
跑出林間,墨雲生感覺渾身發軟,體內靈氣所剩無幾,需立刻找到一處安全之地調養恢複,魏江寒所耗體力內力不小,體內毒素翻湧,隻得半俯在馬背,眼睛微眯,努力壓製那股劇毒。
墨雲生回頭見魏江寒麵色難看,減緩馬匹,就要拿出逆陰花露遞去。
這時路過近半,唐六在前叫道“前麵便是凍雁村,那位牛掌櫃與龍鱗衛有些乾係,咱們不能停留,直接從旁離開為妙。”
墨雲生回應“一切都聽唐大哥安排。”他心下總有不安,可道路蓋有厚雪,天上地下白茫茫一片,難看出道路異樣。
魏江寒忽道“等等,前路有人埋伏,有詐。”
眾人望向道路兩旁,果然在馬匹路過兩顆並排鬆樹時,一根麻繩從地騰起,擋在前方。
馬兒受驚,律律大叫,揚起前蹄停將下來,可背上人便無這般幸運,唐六和溫玄民一齊失重摔下。
阮芸姑怕溫玄民身子骨羸弱從而摔傷,運起輕功跳下馬匹,接住溫麒麟。唐六則在空中盤旋一圈,緩緩落在地上牽主馬兒。
墨雲生和魏江寒跟於最後,同時勒馬停下,落地戒備四周。
忽然,牛掌櫃聲音在林子間傳來“幾位客官,是要帶溫麒麟去哪?”
隻見牛掌櫃走出林間,此刻竟換上龍鱗衛製服,外披獸皮大衣,手提兩根雙鉤,冷眼望向唐六等人。在他身後,還有四名年輕男子走出,身穿厚棉衣,提著鋤頭草叉,舉在胸前防備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