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斷了,我還和你好!
正月十六那天,賀歲愉去了江家。
之前江言程感冒已經快痊愈了,今天來他卻說頭疼,感冒又加重了。
賀歲愉給江言程熬湯,他喝完就上樓了。
她又教廚房阿姨熬湯,忙了半個下午。
越接近那個三月之期,她心裡就越發毛,忍不住想離主角遠點。
正月十七早上,賀爸賀媽送賀歲愉去機場,對於女兒突然的出國旅遊決定,雖然在兩人預料之外,但很支持。
不僅給了賀歲愉額外的啟動資金,怕她在國外遇到危險,還給她配了一個保鏢。
夫妻倆還是很擔心,想要無所事事的賀豫銘陪她一起去。
賀歲愉想都不想就拒絕“不用,真不用。”
她靈機一動,想到李雲策,“我去正好找李雲策玩,有他在你們肯定放心。”
她現在無比慶幸自己隨便找的國家是英國,多了個幌子。
夫妻倆這才作罷,親眼看著女兒進登機口。
江家。
一大早傭人就忙活了起來,為大少爺慶生,中午一餐一家人一起慶祝,要準備的格外豐盛。
午飯時,老太太要江言程吹蠟燭許願,江言程不願意,說晚上許願才有效。
吃完飯,老太太開明的說要去老夥伴家做客,晚上不回來,把場地留給年輕人。
主樓隻剩江言程,雙胞胎和幾個傭人。
下午時,江言程收到了一堆跑腿送來的生日禮物。
其中有一個價格不菲的生日蛋糕,賀歲愉送的,也是變相的生日禮物。
上麵的祝詞很簡單生日快樂。
他欣賞了蛋糕好一會兒,小心翼翼的放進冰箱保鮮層,期待晚上的到來。
晚上六點,傭人做好晚餐,雙胞胎乖乖巧巧的坐在餐桌前,支著下巴問“哥哥,小愉姐姐什麼時候到啊?寶寶一會兒都餓了。”
小謹也不太明白,“哥哥,你不是要邀請朋友麼,怎麼沒一個人來啊,你是不是在騙奶奶。”
江言程吹毛求疵的移動擺盤,“沒有騙,你們的小愉姐姐不是朋友麼?”
聰明的小謹頓時瞪大眼睛,“哥哥,難道你隻邀請了小愉姐姐一個人?葉哥哥和林哥哥你都沒請?”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離譜,問了句“是我想的這樣麼?”
在雙胞胎不可置信目光注視下,江言程緩緩點頭,“今晚隻有我們四個人一起。”
雙胞胎一副被欺騙了的模樣,躺去沙發上,晃了兩下小短腿,“哥哥,既然隻有小愉姐姐,那我們先休息一下,等姐姐來了記得叫我們。”
兩個小家夥興奮忙活了一下午,早就累的不行。
晚上八點,雙胞胎陷入夢境,餐桌上的菜肉眼可見變涼,僵坐著的江言程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一次看時間和消息,麵色逐漸變冷,跟個冰雕似的。
直到傭人問需不需要熱菜,江言程讓人下去休息,點開微信聊天框,敲敲打打好一會兒,一句話也沒發出去。
他是壽星,等了那麼長時間,不是沒脾氣的。
最終給奶奶打電話過去,“奶奶,你知道賀歲愉為什麼還沒到嗎?”
江奶奶驚訝了下,問“歲愉出國了,去英國了,你不知道嗎,她上午登機前告訴我的。”
那邊遲遲沒有回應。
“我以為你知道,就沒有告訴你,你那邊怎麼那麼安靜,你那群朋友沒有在家裡玩嗎?”
他繃著下顎線吐出兩個字“沒有。”
江奶奶聽他語氣不好,唉了聲,“也怪我忘了,不過你那麼多朋友,歲愉還給你送了蛋糕,祝福也算送到了,而且她那天都說了儘量來……”
孫子遲遲不說話,江奶奶聲音頓了下,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了,不會生氣了吧,你什麼時候對歲愉這麼……”
他抑製著發抖的手腕,放輕聲音“沒有,您好好玩。”
電話掛斷。
裝飾著彩帶氣球的客廳喜氣洋洋,四角擺放著鮮豔的花束,寫著生日快樂的祝福語,彩帶順著樓梯欄杆一一飄下。
雙胞胎愛熱鬨,客廳的打扮裝飾都是兩個小家夥弄的。
客廳桌子上堆滿零食,一大半都是堅果,還有新鮮的草莓和車厘子,都是她喜歡吃的。
餐桌中央是從冰箱裡捧出來的巧克力雙層蛋糕,插著數字“23”的彩色蠟燭。
端蛋糕的時候小朗吵著要幫忙,江言程連碰都不讓他碰。
八道菜早已沒了熱氣,四個餐盤和杯子整整齊齊擺在餐桌前。
偌大安靜的房子隻有他們三個人,清醒的隻有他一個。
他整理好襯衫袖扣,這件衣服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也是她曾經誇過他帥的同款樣式。
男人揉了把僵硬的麵頰,神色平靜,嘴角扯出一個笑,慢條斯理的關了燈。
英國。
借著燈光點燃蠟燭。
李雲策也在英國。
黑暗的客廳隻剩兩個字樣為“23”的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
她幫李雲策找留學信息。
李雲策前腳離開,她後腳跟過去。
江言程閉了眼,雙手交叉,許願。
我要她生生世世離不開我,隻喜歡我一個人,隻愛我一個人,就算是死了——也要冠著我的姓。
他睜開黝黑的眼睛,身體前傾,一口氣吹滅蠟燭,室內一片昏暗。
從前坦露心聲,表達愛意,她拒絕。
現在不露聲色,他堅信先宣之於口的那個人是輸家。
他閉口不談,不敢在她麵前表露出一絲喜歡。
他對她冷漠,對她視若無睹,沒有人知道他喜歡她,就連她自己也以為他還在記恨她。
可是,如果她說想要海底月或者天上星,他都會摘下來送給她。
可她還是不喜歡,還是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