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斷了,我還和你好!
五月末,春季的小尾巴悄悄溜走,迎來盛夏的同時也是高校畢業季。
太陽高升,地表溫度猛增,空氣中都透露著些許熱意,即便盛夏未到,午後還是帶著讓人困倦的魔力。
棲城夏季來的早,風中已然摻雜些許悶熱,吹過棲大校園中的綠油油的高大枝葉,卻帶來一股木製鬆香和清爽的味道。
天氣隻要散發出一點燥熱的預警,一點半到兩點半就是賀歲愉的午睡時間。
現在是下午兩點,今天情況特殊,賀歲愉忍痛割愛放棄午休。
保安大叔在保安亭裡打盹兒,手支著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跟不倒翁似的。
她扶了扶頭上的淺色遮陽帽,跟著前麵一位棲大的男同學,趁對方掃臉進學校,一個側身溜了進去。
算是借著對方的身份進了學校。
男同學扭頭。
女生身穿淺紫色收腰雪紡碎花裙,襯得身姿嬌小清麗,外麵是件芋泥色短款開衫,溫柔又有氣質。
小巧精致的五官在淡妝的暈染下煞是好看,膚色白膩,朝他露出個柔和善意的笑。
稍稍悶熱的天氣和刺眼的太陽,女孩兒的笑像是讓人吃了口清爽綿甜的芋泥冰沙。
表情不太友善的男生瞬間和善起來,怕嚇到女生,下意識放低聲音。
“同學,你不是棲大的學生吧,是來參觀校園麼,今天來往的學生多容易迷路,要不要我帶你?”
他們學院是僧多粥少的工學院,女生少見,長的這麼漂亮精致的女生更是罕見。
不說脫單,微信列表裡多一個這樣的美女都夠舍友羨慕好一陣子。
賀歲愉聲音輕柔,“不用了,剛才謝謝你,我知道怎麼走。”
“啊,那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直白又大膽。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男生。”
熟練的拒絕話語說的像是真的。
曾經試過不少種方法,隻有這個說辭最奏效。
男人站在原地大腦高速運轉,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信。
賀歲愉和人再次道謝,招手,“我還有事,先走啦。”
太陽太大了,沒帶遮陽傘,隻能把遮陽用的漁夫帽壓的一低再低,憑著以前的記憶找路。
賀歲愉之前來給江言程送東西,來過這裡三四次,又被雲臻拽著來看過幾場球賽,不說熟悉所有的路,教學樓和宿舍樓還是認得的。
賀歲愉來之前溜去棲大表白牆打聽了點消息,畢業生答辯工作兩點半開始,所以時間不急。
還沒到上課時間,校園裡人並不多,隻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往教學樓和圖書館去。
賀歲愉慢悠悠沿著主乾道走,左邊是操場,右邊是食堂,直走大概五百米右轉就是主教學樓。
答辯工作在這裡展開。
憑借以前來這邊等江言程的記憶,找到教學樓左邊小樹林裡的長椅,正好是塊陰涼地,又可以清晰的看到來往行人。
坐在長椅上支著腦袋看了會兒,無聊的玩著手裡的草莓熊鑰匙串。
看完對麵房子的陳設,賀歲愉就把自己家的鑰匙也串在了上麵。
來往的學生中沒看到半點江言程的身影。
後來想到,找江言程根本不用大海撈針,江言程身高腿長,外貌沒一點瑕疵,走到哪兒都是亮眼的存在。
賀歲愉來找他的那幾次,他身邊不是跟著同班的男同學,就是不遠處跟著幾個女同學。
賀歲愉還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兒,葉鳴淮給她講過一個江言程的八卦。
說有次晚自習結束,他和江言程一起離開自習室,出大樓開始就有幾個女生一直跟著他倆。
走到操場附近,有兩三個女生走到他倆跟前,手機懟到戴著口罩的江言程麵前,問人要聯係方式。
江言程那時候性子拽的很,怎麼可能給,簡短拒絕後加快步伐離開。
誰知道那幾個女生還是不死心,一直從教學樓跟到男宿舍門口。
江言程愣是沒鬆一下嘴。
這件事後來被葉鳴淮傳的隻要是和江言程相熟的人都知道,還調侃他是鋼鐵冷男。
八卦歸八卦,還有件事賀歲愉記得很清楚。
當時覺得挺沒麵子,現在想起來隻覺得好笑,自己太矯情了。
那時候她大一,周末回了趟千碧山,奶奶給她帶了不少廚師做的點心,要她幫忙給江言程也帶一份。
說起來也是可笑,不知道是傻還是怎麼,當時就拎著裝著精致點心的紙袋子站在教學樓樓下,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等江言程下課。
人站的筆直,跟教學樓廣場中央的旗杆似的,仿佛手裡拎的紙袋是什麼機密情報,重要的讓她跟個呆瓜似的在太陽底下曬著。
下課的江言程被同班男生簇擁著下樓,她走到他跟前,把東西遞給他。
“我周末回家了,家裡廚師做的,奶奶讓我帶給你。”
當時就有男生問“程子,這是你妹妹?長的真可愛,深藏不露啊。”
“你自己吃吧。”眉眼精致的男生沒接那袋東西,臉色很不好看的回答“不是,一個不怎麼重要的人,家裡奶奶喜歡她。”
他略過她,跟著一群同學離開。
那袋點心最終給了雲臻,沒人知道她當晚矯情的躲在被窩裡抹眼淚。
那時候江歲愉十九歲,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親人。
江言程又說她是個一點都不重要的人,她找不到一點自己存在的意義。
加上當時和舍友關係很差,心裡壓抑,覺得窩心的不行。